拒絕了入股章福記龍陽城分店的提議;然後很誠懇地感謝他幫自己脫離南安王府,鄭重說明自己願意盡力回報;在信的最後,朱紫很委婉地表達了自己現在最迫切的願望是找到自己的母親、妹妹和弟弟,對人世間的其他事情無暇顧及。
最後,朱紫叮囑章琪,這封信看完一定要毀掉。
章琪覺得自己對朱紫這次潛逃的幫助並不是很大,主要還是靠朱紫自己。
朱紫讓他幫著尋找的脫身之處,他的心腹夥計梁大才家是最合適的——家裡本來有母親和妹妹,可是妹妹卻隨人私奔了;梁大才和母親因為嫌丟人,也沒聲張出去讓人知道。
於是章琪給了梁大才一筆銀子,讓梁大才在西城皮匠衚衕買了一套不顯眼的小宅子,宅子的隔壁住的是他的親信夥計種春林,然後把梁大才派到了龍陽城分店——讓梁大才守著朱紫,他才不放心吶!
做完這一切,對於朱紫能夠離開南安王府,章琪還是覺得有點不抱希望。
南安王府規矩極大。
因為朱紫,他不是沒試過收買南安王府的下人,誰知道南安王府然銅牆鐵壁似的,花了不少銀子都沒開啟缺口。後來,他才聽說南安王趙貞一直是用軍法治府的。對手底下的人,有功的話,賞的極為豐厚;可是犯錯的話,動不動就是活活打死。
因此沒有人敢輕易違了王府的規矩。
知道南安王爺的性子這麼暴虐之後,章琪對於幫助朱紫還是有過猶豫的,可是,最後他決定還是幫助朱紫,使她逃出生天,離開那個暴虐成性權傾一時的南安王爺。
章琪拿起信紙又看了一遍,看完之後,按照朱紫的叮囑,他剛要把信紙撕碎,可是看到信紙上那圓潤稚嫩的隸體墨,就想到朱紫清麗絕倫的身姿,不由有些沉醉。
他又想起第一眼見到十二歲的朱紫時的情景。
歲月荏苒,不知不覺他們都已經長大,有了自己的人生。
章琪站在窗前,看著外面小花園的葳蕤花木,心裡低嘆一聲。
母親已經讓人寫信過來,說準備闔家搬到金京城裡來住,然後給他說定親事,讓他也成家立業,為章家傳宗接代。
以後,他和朱紫的距離大概會越來越遠吧!
懷著一種微妙的惆悵心理,章琪把那封信收好,妥善地夾在架上一份賬冊裡面。
五月十三那日,皇帝給趙貞慶祝生日連帶餞行之後,就目送他騎著戰馬沿御街離開了京城。
實際上,趙貞這次離開,是要帶著他訓練的兩萬新軍一起離開的,哪能這麼輕易就出發?
他帶著親兵和將領們在城外的驛站住了兩夜。
五月十五日傍晚,趙貞帶著將領和親兵在十里長亭停了下來,預備等士兵全部在碼頭登船之後,也登船離去。
此時夕陽已經西下,鹹鴨蛋黃似的落日在西邊的天際逐漸隱沒,晚霞黯淡,天邊一抹灰藍,朦朧夜色逐漸降臨。身著黑色披風白色海龍親王袍服的趙貞,默默無語站在長亭向西邊遠眺,亭外靜悄悄靜候著身著甲冑的親兵和將領們。
趙貞看著這逐漸淡漠的夕照,想起了去年九月的時候,自己正是在這裡等待朱紫下船來京。
那時候,他本來答應了朱紫要到碼頭去接朱紫的,可是快到碼頭了,卻覺得自己堂堂皇子親王,巴巴地到碼頭去接一個房裡人,被人知道了恐怕要成為笑柄一枚,所以就在長亭停了下來,派趙英帶著車伕去碼頭接朱紫。
他剛在長亭呆了一會兒,就看到一個鐫刻著王丞相府徽章的馬車轔轔而來,在長亭旁停了下來。
下車的是王惜珍。
他和王惜珍小時候雖然相識,可是自從他十二歲去了南疆,就再也沒有見過面。兩人站在長亭裡寒暄幾句就無話可說了,氣氛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