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情不自地讚道:“真的好美。”
羅冬兒騰地一下紅了臉,羞啐了一口道:“都說你呆,一向木訥老實,如今跟著那無良公子混久了,竟也學得這般油嘴滑舌。”
丁浩微微一笑,岔開話題道:“瞧你說的,好歹他也是個大戶人家的少爺,為了這麼點事跟我一個下人過不去?不過……還是多謝娘子提醒,在下小心一些就是了!”
“嗯……”,羅冬兒雙眉一剔,似乎也有些詫異今天素有阿呆綽號的丁浩有些與眾不同的表現,她睇了丁浩一眼,這才再一施禮,從他身邊走了過去。
蠻腰款款,嬌姿婀娜,丁浩眯著眼看著她輕盈如雀的步態,直到她完全消失在自己的視線之內,才仰望蒼穹,無聲地長嘆一聲:“其實,我也想做一個闊少爺,帶著幾個狗奴才,在陽光明媚的日子裡調戲調戲良家婦女啊……”
一陣風來,把簷角的雪沫子吹進了他的脖梗,丁浩哆嗦了一下,從幻想中醒來,趕緊縮起脖子,抄著雙手向西廂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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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浩回到西廂時,薛良剛餵了騾馬回來,一見他回來,立即湊過來,擠眉弄眼地道:“噯,哥今兒弄了點好東西,一會兒給你補補身子。”
“什麼東西?”
薛良嘿嘿一笑,神秘地道:“你甭問了,一會兒跟我走。”他匆匆去取了兩袋麥子,一手挾著一袋,送到了磨房,然後回來一拉丁浩的手臂:“走,今兒咱們去開開葷。”
丁浩莫名其妙地隨著他走開,兩個人漸漸到了大院圍牆邊上,那青磚頂瓦的高牆又厚又結實,足有兩丈高,高處還有許多一磚大的瞭望孔和箭孔。根據他融合的原來那個丁浩的記憶,知道這是大戶人家必備的措施之一,是防亂世匪患的,不止牆高牆厚,而且丁家大院莊子裡的建築是院子套院子,房舍連房舍,屋頂、房中、地下,都有通道、暗道或阻敵的戰位,發生匪患時,莊丁便成了戰士,可以利用地形的熱悉和牆壁房舍的堅固予敵痛擊,強盜山賊們最頭痛的就是這種對豪門大院的攻堅戰。
前邊一個角門兒,薛良拉開角門,向他詭秘地招了招手,丁浩好奇地隨著出去,一陣寒風撲面襲來,讓他忍不住打了個冷戰。他身上的棉衣又破又舊,棉絮也不知道多少年沒有掏換過的了,變得又沉又硬,估計當盔甲使都能擋得住大刀長箭,一見了風,風從襟下鑽上來,真是吹個透心涼。
夕陽照著大地,四野一片蒼茫,出了角門就是白皚皚一望無邊的大地,冬天萬物凋零,除了那茫茫白雪,和遠處孤零零的一片樹木,沒有半分生氣。離莊院半里多地,堆著一個個蒙古包似的柴禾垛,那是打完了莊稼留下的秸杆、麥杆等物,上面都蒙了白白一層積雪。
薛良引著丁浩過去,撲開積雪,從柴禾垛下抽出一捆秸杆,帶著他又找個乾涸的水溝,一屁股坐在黃土斜坡上,搓了搓凍僵的大手,這才搬開身旁一塊大石頭,石頭下面居然是個圓洞,薛良從裡邊扯出一件東西來,血乎乎的冰得梆硬,是頭褪了皮的小獸,也不知是羊是狗。
薛良獻寶似地道:“今個兒運氣好,出門遛馬的時候碰到一頭狍子,這玩意兒傻,要是沒被人逮過,見了人都不知道躲,一棒子就摞倒了。你病才好,身子虛,吃點肉補補身子。”
說到這兒,他看了那頭已剝了皮的狍子一眼,悄悄咽口唾沫道:“你大良哥從小烤兔子、烤田鼠,手藝如何你是知道的,今天我還向大娘討了點鹽巴來,嘿嘿,保證把它侍弄得跟董家娘子一樣香噴噴的招人饞……”
“董家娘子?看來,那個俊俏的小寡婦是莊戶上很多男人的夢中情人呢。”丁浩瞄了薛良一眼,只見薛良嘴裡說著,已蹲在河溝裡用火刀火石打燃了火,引著了乾柴秸杆,把狍子穿在一根粗樹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