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百年來,玉家人顛沛流離,一面尋找賢能之主,一面尋找天命劍蹤跡,如今終於找到。只要陛下請回天命劍,必能堵住悠悠眾口。”
眼中的憤然與不甘愈加強烈,姬瑾軒猛然看向玉無瑕,“我終究只是玉家選中的君王,而非老師選中……”
“玉家人只選擇能給百姓帶來世代安穩和平之人,我相信陛下不會讓玉家人和天下百姓失望。”
“這是訣別嗎?這就是你此次主動回來的原因?非要說清不可嗎?”
他咄咄逼人的問著,哪還有剛才身為一代君王應有的沉穩之度?
因為,他清清楚楚地記得,玉無瑕當年說出輔佐他之話後,也隨後說出了一句千金般沉重的尾句。
“當天命劍交到陛下手中時,世上再無玉無瑕此人。”
這些年他陪著他征戰四方,每當在月色中看到他獨自坐在樹下,安靜的身影,他總是忍不住衝動地想問問他,“無暇,世上再無玉無瑕此人,究竟是何意?”
可是,他終究沒有問出來。
即便此時天下流言荼毒百姓之口,他也不願提天命劍之事。
“陛下,封禪大典上,我已代表玉家人當眾宣佈請陛下此去請回天命劍,請陛下一切以大局為重。”
只有再現的玉家人支援新王請回神劍,天下間再無能夠動搖大御新朝君威的是非之言。
一直安靜地立在旁側靜候的翩翩美少年聽到此處,想到近日來民間的傳說。
謠傳一年前,一個朔月之夜,有漁民途經雲水河,遠遠看到雲水河中央發出萬丈金芒,有好奇者划船靠近去細察,但是水面很快恢復平靜,金芒消失,毫無痕跡可循。
沒過多久,天命劍重出現世的謠言很快傳遍大江南北。
雲水州也成了唯恐天下不亂的千奇百怪之人所彙集之地。
“你說走就走,豈不是比朕還罔顧大局?”這話頗有些被壓抑的歇斯底里的任性。
“最近天象異變,玉家人也無法預測天命劍沉寂了五百年後,突然異變的原因,為了以防萬一,還請陛下三思。”
“如果朕非要堅持呢?”
玉無瑕沉默許久,淡然笑道:“這三年,陛下治國有方,是百姓之幸,臣之所學皆已傾授於陛下,臣相信陛下會是一個好皇帝。”
姬瑾軒久久不語。
“除非你告訴我,當年你說將天命劍交到我手上時,世上……再無玉無瑕此人,究竟是何意?”
雖然已成君王,卻仍然有自己莫名的堅持,可是這個問題,玉無瑕無法回答。
大暖陽天,翩翩美少年卻被周邊僵硬的寒氣凍得渾身哆嗦,不忍繼續僵冷,連忙道:“表哥,你看我站在這裡乾著急也不吭聲,還是我自己來介紹一下自己吧。”
說著連忙十二分敬仰地看向玉無瑕笑說:“尊敬的國師大人,我對您的大名如雷貫耳,只可惜天公總是不作美,害的我總是無法瞻仰您的仙姿,這次我回來了你可跑不掉了,不從你那裡真傳絕世棋藝一二,枉我眼巴巴日夜兼程地趕回瞻仰你!”
如此玩笑之言,也只有他說的出,姬瑾軒也知道自己逼問的太急了,便順著乾笑道:“真是敗給你了,幸好周遭無人,否則,我真想將你拉下去痛打一百大板,叫你丟我們皇家的臉……無暇,這位便是我曾向你提到過的,從小因體弱多病而拜師在外的表弟安容臣。”
原來翩翩美少年叫安容臣,只見他拿著手中的扇子撓撓頭,略帶羞澀:“該打該打!表哥,國師大人,看我剛才一時激動忘記報上自己的拙名了!容臣有幸看到你們對弈的風姿,真是三生有幸,嘻嘻……”
玉無暇聽眼前的這位少年好不扭捏地稱姬瑾軒為表哥而非陛下,再細細地看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