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皆有可依。麒麟之事,未必不實。然此時鎮南王已攪得海內鼎沸,就算麒麟一事是真,等愚臣找到,怕木已成舟。”
“你的意思是?”
“皇上,此刻不如優先考慮如何以兵力平亂安邦,至於麒麟一事,退作備用打算,私下探查——皇上天生龍子,睿智博通,能想到引麒麟殺敵。然世間多愚夫朽木,一般百姓,難以信服,皇上如此大張旗鼓尋找,甚至要在朝堂之上談論,百姓心中難免有雜,傳入坊間,又將引百姓混亂,何來安定?況且,這不僅有損朝廷尊嚴——更怕為鎮南王得訊息有所防備啊——還請皇上三思!”
大學士憂心仲忡,言辭懇切。
世昌神色漸漸緩和下來,眾臣也鬆了口氣,然而見世昌眉頭仍緊鎖不放,眾臣心又吊的高高,過了好一會兒,才拊掌嘆道:“大學士,寶刀未老啊。從朕小時候起,你就是這樣——為何你總能言之有理,說的朕啞口無言無法反駁?”
這句話一出,如驚雷炸響。
佑赫理大學士立刻誠惶誠恐,雙膝跪下,伏地拜倒叩首:“臣懇請皇上莫出此言,臣絕非有意頂撞,一番忠心,請皇上明鑑!”
一夥兒大臣,莫不膽戰心驚,跟著齊齊跪在大學士身後,大殿上頓時一片寂靜。
世昌沉思片刻,眼裡的哀傷越來越深。
他疲憊嘆道:“朕真要懷疑,到底該不該當這個皇帝,有沒有能力當……你們說呢?”
整個大殿,鴉雀無聲。
大學士突然開口道:“皇上能信麒麟護主之說,更該相信,皇上乃是真正的命定天子——天命所定,皇上為先皇長子,亦是天命所定,皇上仁愛之心恰似先皇,帝王之尊,無人可比。”
世昌若有所思,片刻,苦澀笑起來:“只因我是皇長子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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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筠又一次醒來所,發現自己正細微搖晃。
身下是潤涼的蠶絲席墊,周圍瀰漫著上好的木料的香味。頭頂亮著盞燈,燈罩是薄紗一層,乖的是,在這小空間裡燃著燈燭,竟不燥熱,細看才發現,那燈中亮著的乃是顆碩大夜明珠,光色微碧,看得清珠壁上山水畫般的美麗紋路。
木筠四下一瞧,四周是木製隔板,兩側設幽藍錦簾,正隨著搖晃,簾角處微微舒捲。
她想起來了,鶴舞說要帶她去另一個適合她待的地方休養。此刻她正坐在前往目的地的馬車中,怪不得有木料香,也難免會有顛簸了。
木筠撩起簾子,外面是漆黑一片,微微溼潤的新鮮空氣伴隨著她掀簾的動作,毫不客氣的充滿車廂,充滿她的胸肺,身心舒暢,等眼睛適應了黑暗,她發現馬車噠噠,行駛在一條寬闊街道,想必是深夜,沒有人氣,顯得如此空曠寂靜。
街邊店鋪茶樓,飯莊車行,有些日子未見這樣充滿人間煙火的地方了,若是白天,一定很繁華吧?
唉……白天……
她還有機會見到白天麼?也許不能——
她想起那日,幽暗而瑰豔的屋子內。
清蓮不安看著她,氣氛有些沉重。
木筠面如土色,從椅子上跳起來:“什麼?不能見陽光?”
搞什麼玩意,不是說她向很牛叉的麒麟獻祭,得到了永生麼?不是說只是以喝血為代價麼?誰也沒跟她說過不能見陽光的事兒,難道她的命運中之有玄幻成分不夠,還得向魔幻風格發展向吸血鬼靠攏?!
到底有沒有人能問問她的意見?
那天,疲憊的她從沉睡中醒來,喝下青蓮給的她一杯血,血液滑進口腔,彷彿生命回到了體內——那是她第一次清楚的認識到,自己的身體已經發生了某些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