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修行已是用不到紫清靈機了,但卻可將之帶回山門。
這些大藥若要他自家去採攝,雖現下功力大增,可要拿到相同數目,至少也要年許時間,而有了善功之法,從他踏入大殿始,再到大藥入手,當中連半刻也沒有。
這些大藥也非是憑空得來,青碧宮有專人採攝,其中絕大部分都是妖修出身,甚至還有一些是被大法力馴服的凶怪,而其餘界天也有大能效仿此為,這樣不但可滿足自己修煉所用,多餘下來的還能用來換取善功,所以從道理上來說,善功之制涵蓋的界天越多,大藥就越是容易獲取,只這一點,就值得他出力支援。
他又檢視了一下琉璃玉璧,見再無什麼值得注意的東西,就從殿中走了出來,回得摩空法舟之上,喚了一名侍從過來問起近況,其言道:“老爺離去這些時日,除了冺覺派到來,就無有什麼事,只有一封敖天主送來的符書,還等老爺過目。”說著,就捧出了一枚玉符。
張衍目光一落,此物便自行飄來,他識意入內一轉,這卻是敖勺向他解釋前會其弟阻攔泯覺派離去的原因。
他看完之後,大約弄明白了這裡面事情。
這回之所以弄得這件事出來,居然還是津冽派在後推動。此派似與歸附餘寰諸天的妖魔宗派勾連頗深,而頁海天多是水族,也算妖修一脈,其等卻是透過這層關係找上門來,要求頁海天留下泯覺派,敖伸因以往曾欠過人情,也不好不應,但他還算知道分寸,口中說得厲害,但底下之人並沒有真正動過手,至於泯覺死傷在外的那些長老弟子,則都是津冽派所為。
張衍心中清楚,餘寰諸天終究是人修之天下,敖勺就算是四劫修士,也是如履薄冰,恐怕時刻都在防備外敵。那與妖修宗派交好,相互抱團之舉,也是為了求存,那番話當是真言,而其此次全力相助彭長老,想必也有這層考慮在內。只未想到,津冽派居然與妖魔宗派有關,心中頓時對其來歷有了一番猜測。
他先前曾以善功查問此派所在,但至今沒有一個準確答案,但其門中弟子卻頻頻現蹤,說明其山門十分隱秘,當是靠了某種神通禁制或是法器遮掩,以至無人可以發覺。
看津冽派所作所為,一直是在試圖證明自身是太冥祖師所留下的正傳,其不但要求其餘同脈承認,甚至還要佔奪山門,恐怕目的不止是表面上那麼簡單,想必還有更深層次的用意。
眼下他雖找不到此派所在,但想必此派也不會就此停下,那總會露出一些蛛絲馬跡,此回若能順利將楊佑功等輩擊敗,那大可藉助青碧宮之力將其找了出來。
思定之後,他便不再去想此事,回得洞室之內,凝神片刻,等那玄石又一次浮現眼前,便就持坐運功起來。
頁海天,虛天深處,有一頭形似目珠,生有無數長鬚的怪魚再這裡行進著,魚身之內,卻是排布著千百個大小不一的洞府,內中一道道縱橫往來,如同經絡一般的通道,將之互相連通起來。
而在魚首部位,斜臥著一名面生四目的俊美男子,其以肘撐地,一手託顱,神情中透著一股疏懶之色,由著一身銀絲大袍流瀉在地。
殿內有白紗帳幔輕飄,檀爐香菸嫋嫋,數只白鶴在裡翩翩展翅,舞弄清姿,倏爾間,又化作數名披真薄紗的青澀少女,跑至前方的玉砌清池中,飛濺起來的水珠中,時不時傳來陣陣輕笑之聲。
有一頭大腹怪蟾自外慢慢爬了進來,卻是一點聲音也不敢發出,來至那男子身旁,輕聲道:“主人,那楊佑功又來書信了。”
男子頭也不抬,懶散言道:“說了些什麼?”
那怪蟾道:“他說青碧宮正在攻取著常天,而他們手下之人都是陷在了戊覺天內,來不及馳援,故想懇請主人出手,稍緩青碧宮攻勢。”
男子嗤笑一聲,道:“他倒是會支使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