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那呂安卻是不肯,而是要來了紙筆,書下一個“鳳”字後,便翩然而去了。
嵇喜瞧著那個“鳳”字,原以為這是呂安在讚揚他,美滋滋的回屋了。待得嵇康回家之後,知道了這個事情,才告訴嵇喜道:“鳳者,凡鳥也。”
後面的話沒有多說,但想來嵇喜也明白了,這呂安分明是在藉此諷刺他!
如今,謝朗也算是效仿先賢,以“鳳”字諷郗超了。雖說被謝玄一句話道破其中機妙,謝朗也不惱怒,面上反而多了幾分笑意,只是眸中分明帶了幾分冰冷之色。正當他開口欲言,想要辯叱謝玄的時候,卻聽一個鼻音濃重的聲音傳來:“東院是伙房?那西院呢?可空閒著?闢出來做學舍剛剛好!”
或許是因為這聲音太過熟悉,族學中的學子們齊齊尋聲望去,只見門外那寬衣博帶、大袖翩翩,正在指著那東面廂房,向自己身側之人詢問的高挑男子,不正是謝安嘛!
安石公上午沒有來講學,怎麼這時候卻來了?
這個問題,一會兒再想不遲,這些個謝家後生們瞧見了自家最有威望的長輩,便急急忙忙的出來見禮了。口中“叔父”“伯父”之類的稱呼,一時間不絕於耳,甚至還有幾聲奶聲奶氣的“七爺爺”夾雜在其中。
謝安在族中同輩人裡面排位第七,所以這些個孫子輩的娃娃才有此稱呼。
謝道韞和郗超互視一眼,也起身作揖,只是刻意不刻意的閃身於角落中,找了個不怎麼明顯的位置。郗超是本身沒有愛出風頭的性子,而謝道韞卻是害怕自己這個打扮被謝安看出來,到時候可不好解釋!
謝道韞一面作揖一面在心中暗付:“哎!怎麼把這件事情給忘了?家中的親戚有幾何,謝朗不知道,安石叔父還能不知道麼?我可千萬別被安石叔父看到!若是被當面拆穿了,那以後可怎麼辦?”
還好謝安被這麼一大幫子半大孩子的問安弄得有些暈乎,只是隨便說了幾句勉力的話語,就讓他們該做什麼做什麼去了。這也難怪,這麼多的半大小子,嘰嘰喳喳的跑到自己面前來,看著就讓人覺得腦仁兒疼。
此時,在內院休息的謝靜之也聽到了訊息,大步迎了出來。
“兄長辛苦了!”在謝靜之開口之前,謝安就率先向其微笑著躬身。
“不苦!不苦!”謝靜之很是欣慰的笑著,又指了指謝安身後那幾個工匠打扮的人,問道:“這是?”
“前幾日不是跟兄長說過,想要將我謝氏族學和王氏族學合到一處來麼?安已經和逸少兄說好了,這些日子就動工,入冬之前應當就能完成。”謝安笑著回答。
“真的要合到一處了?”謝靜之明顯有些激動,下巴上的鬍子跟著他的心情一起微顫著,臉上的表情卻說不上是喜悅還是憂愁,十分複雜的樣子。
不僅僅是謝靜之,就連圍在四周,聽到這個訊息的謝家子弟們都驚詫萬分。雖說王謝兩家交往已久,而且因為院落相近,走動的也特別頻繁,但兩個家族之間一直都是表面和善,暗中較勁,何時有過這一起讀書的舉動?如今聽得要將王謝的族學合到一處來,自然是疑惑不解的。
謝安見謝靜之的表情,便知其心有顧忌,四下看了看圍繞在四周的孩童,仍舊微笑著道:“兄長,我們裡面說話吧!”
謝靜之自然應下,謝安又吩咐身後的工匠研究一下院子,看看應當如何蓋建後,便與謝靜之並肩走進了內院之中。
“阿……”謝玄一回頭,一聲“阿姐”差點就脫口而出,還好被謝道韞一個眼神生生的瞪了回去,改口道:“超表哥!斌表哥!你們聽到沒?叔父說,要將兩家的族學併到一處去那!”
謝道韞點了點頭,道:“卻也是頭一次聽說那!不知道安石公什麼時候有了這個想法!”
一旁的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