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這樣啥都不要,啥都不管了,就算修出啥本事來,人生又有啥樂趣?”
採微皺眉道:“若不這樣,你心中所絆之事極多,又如何能放鬆?放鬆尚且不能,又如何能放下?不能放下,必然死執肉身,一念不純,又如何能超脫?”
尤只虎暗道:“這光頭說的意思,我雖然聽著不爽,但卻與我前生研究的宗教內容相吻合的,他們就喜歡說啥空啊,放下啊……這樣活著可就沒樂趣了。”
但轉念又想起厄里斯的話,若不修出點名堂來,厄里斯似乎又看不起自己,她對自己的期望可極高……一時間想做英雄的願望,和想享受放縱的樂趣,兩者好像矛盾起來,這讓他陷入兩難的苦惱中去了。
這時陳楠又走了進來,笑道:“從頭開始,很煩是吧?”
緊跟著乘風和豬小弟也進來了,一時間大家你一句我一句地種種建議多得不得了,這兩人的建議遠不如採微和陳楠的精闢,那豬小弟道:“我的經驗嘛,很簡單,讓特老大做個啥儀器,在你腦子上來那麼一下,就像當年你在我腦子上乾的那些事……不就一下搞定麼?”
採微搖頭道:“這不大好,當年小貓的修為很強悍,給豬小弟的那一下,他自己心中是有分寸的,我瞧特老大現在的德行,和當年差不多,雖然比咱們聰明,可做事常常也比較喜歡冒險,並非事事都講究精確呢。”
忽然間安冬走了進來,雙手插腰,一臉嚴肅地對眾人道:“大傢伙都出去吧,不用給他啥建議了,我哥的毛病只有我能對付。”
這群人“呃”了一聲,但見安冬自信的樣子,大家只好聽其所便。
安冬見人都*,拿出一個小盒子,放在桌上,摁下開關,裡面竟然放出流水的聲音,她對尤只虎笑道:“好了,你聽著這個,保證能安心下來。”
尤只虎奇道:“你這算啥事?我心裡面已經夠亂了,你還放音樂,那不是亂上添亂?”
安冬做了個鬼臉,笑道:“咱們走著瞧,嘻嘻。”說罷轉身帶上門離開。
尤只虎不知她用意何在,聽了一會兒流水聲,但覺嘩嘩啦啦的流動感持續不斷,暗道:“難道她想幫我營造一個飄渺的神仙意境?讓我被暗示?”
念及此,他嘆道:“安冬根本不知道我的心有多亂,這小小的暗示對我根本就沒用。”
但又覺得不便現在就否定她,總得裝模作樣地試試,然後再告訴她結果,這樣她比較容易接受她的失敗吧。
尤只虎擺正身子,繼續放鬆。誰知,這次卻完全不同,內心說不出的安靜,說不出的輕鬆自在,居然竟一口氣就放鬆下來了,那開始尚有的雜念悄然消失,順順當當地、自然而然地開始關注那呼吸的過程。
卻不知門外的安冬正在給眾人解釋道:“我哥這人嘛,喜歡沒事瞎想,對自己的想法很不容易放下的。你讓他觀自己的內心,那肯定是越觀越鬧騰的。我給他放上一段流水的聲音,他對比之下,會覺得身外的聲音,比他內心的聲音更鬧騰,自己那小小的雜念顯得微不足道了,就不會亂上添亂,容易安靜下來。”
眾人恍然大悟,極贊安冬姑娘智慧與美貌並重,才氣與聰明過人,果然是新時代傑出的女性代表。
安冬瞪眼瞧著眾人,故意壓低聲音道:“不要瞎拍馬屁啦!這可不是我發明的,這是中國明朝四大高僧之一,憨山大師的辦法啦。”
當年憨山於五台山靜坐,久久不能入靜,後乾脆轉到一座橋上,任那流水聲嘩嘩而過,反而能頃刻息心,即是為此。
眾人聽了安冬的解釋,方知原由,轉而又讚歎此法雖然不是安冬姑娘原創,但安冬姑娘博學多聞,萬法由心,信手拈來,無一不是方便利人,正是應機度人、隨緣解縛的大菩薩啊。
安冬被眾人誇得頭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