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肯定要銷燬。這樣吧,你要是想用暗黑作品做一個訓練專案,我畫一幅更好的送給你,而且是量身定製,比《地獄圖》更適合。”
夏邑抬起了頭:“真的?”
桑桑點頭:“真的。”
夏邑眼睛閃閃發亮:“量身定製,不騙人?”
桑桑皺眉盯著夏邑,眼睛都黑化了。
夏邑見好即收,瞬間彈跳起身,拍了拍衣服,整整衣襟,理理頭髮,清清嗓子:“素雪殿下,請隨意,剛才的話我錄下來了,已經存在獨立無網的磁碟內。關於暗黑作品的定製要求,我整理一下發給你……”
桑桑心裡浮現一種,老孃又被騙了感覺。
奸商的屬下也是奸商?
肯定的!
桑桑抱著火焰槍朝胡澍清“突突突”,火焰騰空而起,一個透明光罩彈出,將火焰困在四四方方的光罩空間裡面。
作畫的紙本來是防火的,但也只是防幾百度的普通火焰,在連一般金屬都能消融的火焰槍下,脆弱得就好似乾枯的纖維植物,很快變得焦黃,冒起了黑煙。
就像是臨死前最後的絢爛,畫面起火,導致磁場變異,黑煙形成稀奇古怪的場景。因高溫而扭曲起來的空間內,一個個類人型的影像趴在透明光罩上,五官清晰,充滿絕望,在吶喊著,向人求救。也有一些兇猛的異獸,在火海中翻滾,衝向光罩,想要突破逃離。
眼前產生幻覺的同時,耳中也產生了幻聽,嗚咽聲、尖叫聲、獸吼聲,伴隨著火焰噼啪的聲音,如同一場地獄送葬的盛宴。
桑桑看著在火焰中逐漸焦化變形的胡澍清,面上沒有任何表情。
按她原本的打算,是要在胡澍清只剩最後一口氣,但還活著意識存在時,將他點燃,讓他也嚐嚐活活燒死的感覺。不過,地獄組圖磁場異變,導致他提前死亡,心中也沒覺得很遺憾。
很快的,世上不再有胡澍清這個人,連他的基因細胞也不能留下,他十年後才出生的兒子自然更不會有了。
仇人又解決了一個。
開心嗎?
不覺得開心。
解脫了嗎?
也沒覺得解脫,感覺就像攀爬一座非常驚險的高峰,終於爬過了小半,透過了其中一個關卡,但是前面的路還很長,仍然是步步危急。
不要因為走了九十九步路而高興放鬆,你的前面仍有一大步要走。
終於,四幅畫全部化作煙塵,變異磁場徹底消失,什麼幻覺幻聽都沒有了,只剩下人工合成的玉石卷軸,在火中漸漸融化。
胡澍清的屍體,化作了灰塵。
桑桑翹起了唇角,轉身離開,將正在氣化的骨灰拋在身後。
前面還有桑書文那座更高的山峰需要攀登,現在還不是高興與鬆懈的時候啊!
桑桑回到畫室,給十二張花牌做裝裱,做成透明水晶卡片。
不帶任何能量的人造水晶,不會影響畫的效果,將花牌鑲嵌在卡片中,背面是統一的黑底紅葉印圖樣,紅色偏暗,並不顯眼,但仔細看時,總覺得那顏色有些滲人。
但正面的視覺效果還不錯,邊緣打磨得非常光滑,手感也挺好。
將十二花牌塞在卡包裡遞給小金,桑桑回到畫桌前,往嘴裡含了顆糖果,閉目沉浸在幻覺當中,片刻後拿起紙筆,細細描繪起來。
這次畫的水墨丹青,而且是細緻的工筆畫。
她答應天帝,送一幅治癒的花牌給他。
治癒畫用水墨丹青最好,但花牌太小,寫意畫不好施展,還是工筆畫最合適。
桑桑彩墨畫的功底最深,兩者不管是運筆還是用色都相近,工筆畫自然難不倒她。
春色滿園關不住,一枝紅杏出牆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