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去給尹磊開藥,類蕾抽空給姑姑打了個電話,告訴他們尹磊和她暫時沒有辦法過去了,讓他們白忙活真不好意思。
結果剛剛掛了電話,就看見尹磊掛著個藥包,手裡卻打著點滴,另一邊手扶著。
“尹磊,你這是幹什麼呢?”
“走吧,我們去你姑媽家,你開車穩點。”
那個時候的類蕾,雖然也是一樣的喜歡尹磊,但是卻不敢對他的事情說三道四,不會像現在,板著一張臉訓斥,“你有沒有搞錯啊,病成這樣還到處亂跑,你怕自己不生病是不是。”
那時候的類蕾,只不過是個懦弱蟲而已,所以只能跟著尹磊的背後,替他開車門,小心翼翼地,護住一塊寶貝似的。尹磊鑽進車子,找了個地方把吊瓶掛住,就靠在椅背上眯上眼睛。類蕾上了駕駛座,把車子開得可以比得上龜速,自然,也完全忘了要給姑姑打個電話告訴他們尹磊要來。
這個時候是早上8點半,姑姑叔叔和嬸嬸萬分沮喪地收了小板凳,做回飯桌上,一邊猜測著是什麼事情讓他們決定不來了,一邊吃飯。
“你說會不會是嫌棄我們?”嬸嬸說,她以前從沒見過尹磊,見過的和尹家有關的東西就是那個尹叔,每次尹叔來,給他們的感覺就像是告訴他們,他有多看不起這家人,非常看不起,很看不起。所以她對尹磊這個人,其實也不抱希望,都是狗仗人勢,尹磊到底有多麼的囂張,才培養出這麼個手下。
但是叔叔和姑姑不這麼想,特別是姑姑,類蕾常常會把她的心事說給自己聽,在她的訴說中,尹磊絕對不是個蠻橫霸道的人,而是個有些小孩子脾氣,雖然霸道卻心地不差,一直努力的工作,養家餬口的男人。
其實大家對尹磊的觀感都是片面的,20歲的他對外人來說就是個神秘的幕布,30歲的類蕾所發現的東西,20歲的類蕾並不能理解,她只知道她喜歡他,喜歡他就該喜歡他的一切,他此刻昏睡在椅背上的疲憊模樣也讓他覺得柔情,她覺得自己這輩子也就落在這個男人身上了。
當類蕾小心翼翼牽著白氏一臉慘白的尹磊出現在叔叔家裡的時候,他們三個人剛剛吃完飯,雞鴨魚的骨頭還堂而皇之地擺在桌面上,幸虧這個時候小表弟已經上學去了,否則的話迎接他們的將多了一地的狼藉。
“這,尹,尹先生。”
下車的時候尹磊已經把吊瓶拔下來了,現在除了臉色蒼白一點,其他方面都分外得體,剛才類蕾打了個電話給姑姑,所以姑姑知道尹磊生病了。快速招呼類蕾嬸子去收拾桌子,自己走上前來,“我聽類蕾說你生病了,好點了嗎?”
尹磊瞪了類蕾一眼,回話的時候語氣柔和,“還好。”
“對了,你吃過早飯了嗎,我們給你再準備準備。”
“不用了。”尹磊搖頭,“你們沒有什麼東西要問我嗎?”
大家愕然,這句話從何說起。
尹磊微微一笑,“不是會問類蕾在家裡生活如何,是不適應,以後多照顧之類的話。”
這些話是該問沒錯,但是不是以這樣的方式。類蕾無奈,告訴姑姑說,“尹磊還有些不舒服呢,要不我讓他休息一下,過一會兒還有飯局,現在不休息我怕他等一下熬不住。”
尹磊確實是累的慌,想想等一下的事情還很多,就依著類蕾,讓她帶自己到自己以前住過的房間。
這就是類蕾後來回憶起來的苦難的開始。
一進房間,尹磊就捂著鼻子說,“你這裡有一種什麼氣味。”
類蕾到處問了問,“沒有啊。”
“很難聞!”
類蕾無奈,她家的木質傢俱都有些時候了,但是也沒有到發出很難聞的氣味的地步吧。
房間裡曬不到太陽,顯得有些陰暗潮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