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氣得秀眉倒豎:「胡說,我去酒吧明明沒有喝——」
剩下半截話卡在喉嚨裡,蘇窈莓腦海中閃過自己在他家浴室的畫面。
那瓶水辛辣、刺激、難以下嚥。
但她昨晚太渴了,還是強喝了兩大口。
然後——
就沒有印象了。
她有些不確定的詢問:「那礦泉水瓶裡的……是白酒嗎?」
「嗯。」
「?!」
望著周逞一臉真誠又無辜的模樣,蘇窈莓如遭雷擊,頓時覺得自己的天都灰暗了。
她七年前的酒量和現在差不多。
那時的周逞,也見過她酒後瘋狂。
可他以前是她男朋友,能毫無保留包容她所有,
現在是前男友,她要是作妖說不定得捱揍。
蘇窈莓漸漸洩了氣。剛才還是炸毛小貓咪,現在就收起利爪,有些懊惱地癟了下去。
她眼神掃視著周逞赤/裸的上半身。
喉結好像有淺淺的牙印,其餘地方倒是好好的,應該……沒什麼事吧……
「那,那我喝醉以後,」她不確定地開口,眼神都有些閃躲,
「我們。」
她問不下去,索性重新鑽回被子裡裝睡:
「你等我清醒一下。」
蘇窈莓晃晃腦袋,完全想不明白:
為什麼她只穿了件寬大的襯衫,還是橫著睡的,而且早晨醒來的時候,還用腳踩著他的腹肌,甚至只要稍微往下壓,就能碰著——
碰著腹肌以下的地方。
好半晌,她才勉強意識到,自己可能是睡得太沉,在床上轉了半個圈,所以才橫著睡的。
但其它的那些,不會要靠周逞才能回憶起來吧。
待她一臉視死如歸地睜開眼,裹著被子,只露出素白的小臉兒。
「我好了。」她滿臉嚴肅。
男人懶洋洋地靠在床頭把玩著打火機,火苗映出他深邃的輪廓,顯出幾分漫不經心。
「現在清醒了?」
「嗯。」
「我是誰?」
「周逞。」
「我脾氣很大麼?」
這不是和特警隊員們玩真心話大冒險那天,她說過的特徵嗎?
蘇窈莓愣了愣,如實回答:「大。」
「我訓人的時候嗓門很大?」
「大。」
他滿意地低笑起來,滾燙掌心覆著她的腳背,一寸寸下壓:
「那我在床上的時候大嗎?」
蘇窈莓眯起眼。
輕咬紅唇認真思考著。雖然有些累,但她今天確實沒啥事後的感覺,只好委婉回答:
「一般。」
「……」
周逞噙著的笑容僵住。
蘇窈莓,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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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前的男人向來沉得住氣,蘇窈莓旁敲側擊跟他打聽昨晚到底發生了什麼,卻只得到了一堆廢話文學。
她甚至懷疑大魔王也喝多了酒,才顧左右而言他。
「你是不是也不記得了?」
他倒了一杯溫水,餵到她嘴邊:「還行。」
還行=不記得。
蘇窈莓笑眯眯地道謝,捧著水杯喝了個乾淨,然後在房間裡搜羅痕跡。
她擺事實講道理,試圖說服他,也說服自己:
「周逞你看,地板上沒有衛生紙,也沒有小氣球。」
「而且床單除了有點皺,一點痕跡都沒有!」
以前都要換床單才行,不然他們根本沒地方睡覺。
她滿懷期待問他:「你說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