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賀成再來接我下班時我的態度就不夠好,我說你行啊,認識了一個那麼夠意思講義氣的朋友。賀成第一次對我的話反應得很快,說:這事怪我!--他說其實大民早想和萍兒分手了,是他求他幫忙的,所以大民才堅持到今天。話還沒說完,大民和萍兒來了,看不出兩人的真實想法,但走到街上,萍兒忽然對賀成說先別送雨欣回家了,我們去吃飯吧我想喝酒。
待菜上得差不多了我才知道,這是萍兒和大民商量定的“最後的晚餐”,當然請客的依然是賀成。東北的初冬已經很冷,萍兒一口氣灌了三瓶啤酒,接著就嘩嘩地吐起來。我看她那樣子就生氣,也不管她,一甩手跑到大廳裡,站在窗前看外面的飄雪。一會兒萍兒出來了,從背後抱住我,說雨欣別生氣,我沒事的。我掙開她,問:你還喝嗎?她不語。我推開她向門口走去,說你去喝吧我回家。這時賀成和大民都跑出來,賀成拉住我說別走,等會兒一塊兒吧。我說別管我。他還不放手,我就火了,大叫滾開你滾聽見沒有?賀成眼光一閃,我猜他一定又在心裡懷疑我和萍兒的關係不正常了,也懶得解釋。所有不正常的想象都無所謂,而我是真的為萍兒難過的。
但我並沒有回家,我在街上閒逛了十幾分鍾就又回酒店了。萍兒還在喝酒,看見我她笑了,說我就知道你一定會回來的,你不會扔下我不管。然後他們三個開始喝酒,都面目平淡,並都不停地夾菜給我,好象都覺得此刻需要人安慰的人是我似的。快結束的時候,大民開口了。他說若萍我們事先已經說好了,你可以喝酒,但不能喝醉,否則我們以後就當做從沒認識過,你自己說,你今晚算不算喝醉了?萍兒猶豫了一下,然後吐出了兩個字“不算”。好--大民說--那我們以後還是朋友,你叫我民哥吧。回家的路上,萍兒說雨欣別生氣了,不管我今晚怎麼樣都沒關係,明天一早起來,天還是天,劉若萍還是劉若萍。書包 網 。 想看書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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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以後萍兒偶爾還是會和大民一起陪賀成來接我下班,但大多數是大民一個人,有時和賀成一起來,有時比賀成晚一點兒。看到我和賀成很融洽,大民會說一句:真羨慕你們。而大多數時候,他是賀成的“軍師”。因為我常常會和賀成鬧彆扭,為些小理由,或根本沒有理由。我只是總覺得我和賀成的所謂愛情故事有點兒不對,不象我想象的,也非我全心全意想要的。我和賀成有矛盾時賀成總是找大民,大民會給他出一系列的主意,有時還來勸我。由於我知道自己是故意找彆扭,所以每次冷靜下來心裡就略有歉意。而這段時間大民很平靜,沒聽說再找女朋友,萍兒也一樣,沒聽說又有了新的男朋友,這兩個人之間象還沒有真正結束似的。
有一天大民照例陪賀成來接我,在路上,大民忽然問雨欣你覺得我這個人壞不壞。不壞。我衝口而出。想了一下又說,不過你記住我一句話,那個喊“狼來了”騙人的孩子,等狼真的來了再喊時就沒有人相信了。大民沉默了幾分鐘,說你的意思我懂了,而且我會永遠記住這句話。
第二天一早賀成就來找我,那神色與往常不太一樣,很為難似的。我說有什麼事儘管說。賀成就說大民看上雨凌了。我說不會吧;大民才見過雨凌幾次?根本就等於只見過照片。賀成說反正大民是這麼說的,還想請你幫忙,今晚他想去雨凌單位找她,怎麼樣行嗎?我想了想說好吧。見賀成放下心來的樣子,我有點兒想笑。
雨凌是我的妹妹,性格和我完全不同,她是那種直來直去的人,對於愛情,是要麼“零”要麼“一百”的。而且雨凌是不好接觸的,如果她對人第一次見面就產生反感,以後是連理也不會理的。我的一個朋友曾說過,如果說我給人的第一印象是“冷”,雨凌給人的最初的印象就是“傲”。但她卻比我愛得早些,而且一往情深,無奈父母強烈反對,為此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