宅子的大門悄悄開啟。
馬車迅速進入院內,一個年輕的男子出門迎接。
車簾子掀開,一個身形高大、穿著明黃九蟒袍的男子從一輛馬車上下來。
“拜見武安王!”
馬車上下來的男子正是武安王李昭梁。
李昭梁是李承道的弟弟,一母同胞的親兄弟,小時候一起長大的。
李承道此人疑心重,篡位後對宗族異己勢力大開殺戒,但對李昭梁一直很好。
李昭梁也一直安分守己,從不過問朝政,就當個富貴王爺。
平時栽花種草養鳥、遊山玩水泡妞,夜夜笙歌、日日逍遙。
本來可以一直過這樣的優遊神仙日子,但鬼胎的出現打破了一切。
李承道成了豬狗,皇子被放血吃掉,公主嬪妃被淫賊玷辱。
滿朝文武都成豬狗,皇室宗親俯首帖耳。
李昭梁心中悲憤,表面上閉門不出,暗地裡開始聯絡朝中有為之士,意圖滅掉鬼胎。
“懷大人多禮了。”
李昭梁牽著年輕男子的手進了房間,馬伕在門口把守。
進屋後,兩人對席而坐。
這個年輕男子就是大理寺卿懷易的兒子懷仁。
懷易被鬼胎打死,懷仁要為父報仇,所以和李昭梁聯手。
桌上驛站油燈,昏暗的燈光下,李昭梁身形微胖、鬍鬚花白,臉色看起來有些憔悴。
“前線已經打過一次,龍辰和女帝圍攻鬼胎,鬼胎被龍辰打成重傷,如今堅守不出。”
李昭梁說起前線的事情,懷仁聽了,恨恨地說道:“可惜未能打死鬼胎。”
李昭梁微微點頭,又搖頭嘆息道:“鬼胎慘絕人寰,但抵抗龍辰又必須鬼胎出面。”
龍辰太厲害了,沒有鬼胎,東周軍隊必定勢如破竹,很快就能打入金陵城。
所以,李昭梁看待龍辰的心情很糾結。
懷仁知道李昭梁的心情,說道:“當年若非中了天下會的詭計,說什麼龍興於野、天下歸一的鬼話,龍家軍還是我們大梁的。”
李昭梁嘆息道:“多說無益,龍辰要為十萬龍家軍復仇,誰都攔不住,本王不可能看著皇兄的江山被龍辰攻破。”
懷仁說道:“對,大梁立國四百年,豈能毀於豎子之手。”
李昭梁說道:“說光復之事吧,有多少人入夥?”
朝廷被鬼胎把持,李承道給鬼胎當狗,李昭梁覺得這是迫不得已。
他想在朝中聯絡忠義之士,聯合起來對付鬼胎。
李昭梁是主謀,懷仁是骨幹,趁著鬼胎不在金陵城,李昭梁大肆籠絡。
懷仁微微嘆息,說道:“鬼胎兇狠,大家敢怒不敢言,聯絡許久,只有區區23人而已。”
李昭梁面露失望之色,說道:“怎麼會才23人?鬼胎殺了那麼多大臣,他們的子孫不想復仇嗎?”
懷仁說道:“並非不想復仇,奈何鬼胎修為太高,無人是敵手。”
這個世界,武道稱王,沒有一個修為高深的領頭,誰敢反抗鬼胎?
懷易是文官,懷仁也不練武,是個文弱之人。
李昭梁平時就是吃喝玩樂,從不修煉武藝,這樣做是為了讓李承道放心。
事到臨頭,李昭梁成了手無縛雞之力的王爺,根本無法扛旗領頭。
李昭梁失望地說道:“鬼胎兇狠,但他在金陵只有區區數人而已,我若以萬人之眾圍攻,未必不能斬殺。”
李昭梁想靠人數,懷仁說道:“三軍怕奪帥,三軍破奪氣,鬼胎已經立威,眾人忌憚,莫敢有反心。”
說白了,朝野上下喪膽,不敢反抗鬼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