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會知道?我原本想這麼問,但我隨即想到這八成是陽名說的吧。今早冬上也知道友月住院的事情。
「她被捲入音樂廳的騷動裡吧?抱歉,優耶的死讓我的腦袋亂成一團,一時之間沒有多餘的心力顧及其他事情,現在……應該擔心的是友月才對。所以我們也要去探望她。」
這麼說完後,山崎像是強打起精神似地笑了笑,並輕輕地戳了我的頭。
「你透過友月的關係偷偷跑到優耶的演唱會上約會的事情,我就不追究了。畢竟你們不是親眼看到了嗎?如果是我的話——一定一輩子都忘不了的。」
原來如此,陽名是這麼對他們說明的啊。騷動……的確,優耶被擊中之後,音樂廳就陷入了一片混亂,其中肯定也出現了不少受傷的人。學校方面大概也是將友月當成傷者之一說明吧。
「——啊啊,因為當時受到了精神上的打擊,友月一直臥床不起。所以要保持絕對安靜,就算去了也未必能夠會客哦?」
我配合著話題向兩人這麼確認。
「沒關係,大不了改天再去嘛。」
考慮到友月的狀態,大概不是『未必』,而是幾乎無法會客吧。即便獲得了許可,也不可能讓他們看到那道黑色的傷痕。不過如果能讓友月隔著門聽聽這兩個傢伙吵吵鬧鬧的聲音,或許多少可以打起精神來也說不定。
「我知道了,那我們走吧。」
我點了點頭,然後這回真的要走出教室了。
「——哎呀,你們是不是忘了誰啊?」
然而我的行動卻再次遭到阻礙。
冬上雪繪宛如路障般背倚著門注視我們。
「冬上,你該不會……」
「我當然也要去,畢竟我住院的時候,友月同學也有來探望我啊,這份人情不還可不行呢。」
冬上露出別有含意的笑容這麼說。
「——總覺得你那份人情欠得還挺大的。」
我一邊回想在醫院屋頂和冬上交戰的情形,一邊這麼回答。那時冬上讓我吃了很大的苦頭。
「呵呵,是這樣嗎?那麼這下子至少得買些慰問品才行呢。」
冬上故作糊塗地歪著頭。
「……算了,隨你高興吧。」
無論說些什麼,冬上大概還是會自作主張跟過來吧。我草草回了她一句後,這回真的步出了走廊。
友月綜合醫院位於距離車站不遠的地方。正如其名,那是以友月家為主體的集團所經營的醫院,而且友月還是這家醫院實質上的理事。我記得她曾經說過實務方面部委交繪代理人處理,那指的或許就是九棚先生也說不定。
曝曬在夏日豔陽下的白色建築已不見梅雨時節的陰鬱氛圍,反而給人一種簡潔的印象。
『——簡直就像是一塊大型的……墓碑。』
我想起了以前友月的自言自語。不過只要看了這幅景色,她大概就不會再抱持同樣的想法了吧。
「⒎,遠見同學,我們快走吧。」
冬上一邊呼喚我,一邊隨意揮舞著從附近花店買來探病用的花束。看來我似乎因為一時恍神,腳步稍微放慢了。我和走在前面的山崎他們拉開了一段很長的距離。
雖然我也買了花,但只是頭也不回地應了聲好,便跑著追了上去。
要是今天九棚先生也在就好了……
因為昨天才去過一次,所以我知道病房的所在位置,然而若是不透過九棚先生,或許就無法一探友月的病情也說不定。
穿過正面玄關的自動門後,迎接我們的是消毒水的氣味。我姑且先到櫃檯詢問是否可以和友月見面,結果對方反問我「你是遠見同學嗎?」我一回答是,護士便立刻拿起內線電話和某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