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墨硯臺,都是適合寫字的上佳之物,而這上面所擺放的紙張,亦是那非常光滑的蠶繭紙,除此之外,還有一些上好的黃絹。
“輕雲,之前在山陰地界,我書寫之時,由你為我研墨,現在我要投桃報李了,子敬,去為陳先生研墨。”王羲之對著陳逸笑了笑,然後命王獻之為陳逸研墨。
“多謝先生,多謝子敬公子,這是我的榮幸。”陳逸輕輕一笑,並沒有拒絕,能夠讓王獻之為他研墨,自然可以說是一種榮幸。
王獻之緩步走到桌前,開始為陳逸研起墨來,他自小就隨其父親學習書法,這研墨的功夫,自然也是練到家了。
“陳先生,墨研好了。”很快,將墨研好之後,王獻之輕聲的提醒了陳逸一句。
陳逸將目光從書房中的花草上收了回來,笑著向王獻之點了點頭,並沒有用蠶繭紙,而是拿出了一張黃絹,鋪在桌面上,然後拿起筆輕輕蘸了些墨水,緩聲說道:“先生,昨日你以贈予我一幅黃庭經書法,今日我就以黃庭經回贈。”
說著,他便運起了臨摹術和書法術,開始書寫起王羲之的黃庭經來。
之所以書寫這一幅書法,也是他對王羲之表達敬意的一種方式,至於代表他書法最高境界的行書,之後再顯現出來,也為時不晚。
正因為得到了王羲之的黃庭經真跡,他的書法,才變得與眾不同,遠遠超出了現代書法家的水平,達到了一種無人能及的地步。
正因為學習臨摹了這幅真跡,他才從中獲得了王羲之的真意,從而與章草結合,創造出了一個新的行體。
現在,來到了東晉,來到了王羲之的時代,他自然要藉助於這幅書法,向王羲之表達感謝,表達敬意。
聽到陳逸的話語,王羲之面上露出了一抹訝色,別人或許聽不出陳逸話語中的意思,他卻是有了一些猜測,有著蠶繭紙而不用,偏要用黃絹,這陳逸難道是想臨摹出他昨天那幅黃庭經不成。
對於書法家來說,紙張書寫時的那種順暢感,是絹所無法帶來的,更何況,用絹書寫,比紙張的難度要大上一些。
雖然並不確定,陳逸一定會臨摹他的黃庭經,但是此時此刻,他的目光卻是露出了濃濃的期待,只是並沒有走到書桌旁,而是站在一旁,觀察著陳逸下筆的動作與神態。
至於王獻之,則依然呆在硯臺旁邊,並沒有離去,只是怕影響到陳逸,而稍稍拉開了一些距離,對於陳逸會寫出怎樣的書法,他的內心充滿了期待。
至於王操之,與其父親一樣,都是站在不遠處,並沒有距離桌子太近,在他看來,等到陳逸寫完之後,再看也不遲。
在這張黃絹之上,陳逸緩緩的下筆,在第一行,寫出了三個字,黃庭經。
看到陳逸下筆的姿勢和神態,王羲之輕輕點了點頭,面上露出了一些驚訝,哪怕沒有看到字跡,單單從這姿勢來看,就足以說明陳逸是一個精通書法之人。
而王獻之站在桌旁,清楚的看到了陳逸寫在黃絹上的黃庭經三字,看到之後,他的面上露出了一抹驚異。
他從小與父親學習書法,如果說這個世界上,對於其父親書法最熟悉的人,除了他的幾位兄長,便就是他了。
如此熟悉之下,在看到陳逸的這三個字時,他從中不禁發現了其父親的筆意,而且還非常的濃厚,此時此刻,他控制住自己的情緒,認真觀看起陳逸接下來的字跡,同時,也不忘觀察陳逸用筆的姿態。
隨著時間的推移,王羲之面上的驚訝也是越來越濃,從陳逸書寫的過程中,身上所散發出來的一些氣息來看,他已然確定了之前的猜測,陳逸所書法的,正是他昨日所送的小楷黃庭經。
而在此過程中,王操之面上也是變得凝重起來,他的性格雖然繼承了父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