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小丫鬟應是,把三張小凳子放在了三個牛高馬大的男人身邊。
沈靈舟伸出小手,做了個請的姿勢,小奶音謙和有禮:「幾位客官請坐。」
這幾個小凳子一放在地上,屋內,門口,「撲哧」「撲哧」「撲哧」,響起了此起彼伏的笑聲。
三個男人,一躺兩站,看著那放不下他們半個屁股的小椅子,臉全都憋了個通紅。
躺在地上那尖嘴猴腮的男人也不裝了,張嘴就問:「你這是在羞辱我們嗎!」
小姑娘驚訝地瞪大了眼睛,小奶音滿是不解:「客官何出此言?」
三個男人被噎得集體啞巴了。
你說這娃、這位大東家是在羞辱他們吧,可似乎並不是。因為她自己也坐在那小椅子上了。
可你說要是沒羞辱他們吧,可怎麼地,都覺著不對勁兒。
沈靈舟攤了攤小手:「不知三位客官可還要談賠償,若是不談,就請離開,小店還要做生意。」
「自然要談。」一個男人凶神惡煞吼了一句。
沈靈舟眨巴眨巴眼睛,指了指他們身旁的小椅子:「那坐下來吧。」
三個男人:「……」
「撲哧!」「撲哧!」「撲哧!」……
聽到那一聲聲說不出是嘲諷還是幸災樂禍的笑聲,看著面前那張無辜稚嫩的臉,三個男人攥緊了拳頭,憋屈至極,打也不是,罵也不是。
三個人都是好吃懶做之徒,混跡揚州城大街小巷多年,到處碰瓷,不是這家吃頓霸王餐,就是那家訛點兒銀錢。
但又是那欺軟怕硬之輩,有後臺的,老闆兇一些的,他們不敢去,多的銀子他們也不敢要,就這麼三天兩頭,小打小鬧的騷擾你,讓你報官都嫌麻煩。
大部分店家怕影響生意,都忍氣吞聲,給了銀子打發了。
形形色色的老闆他們見多了,可活了這麼久,還是頭一遭遇到這麼小的大東家。
要不是這椅子忒小了些,他們都要以為這個大東家也是怕了他們,想拿錢息事寧人呢。
見那三人躺地上的還躺地上,站地上的還站著,沈靈舟也不急,一副他們不坐下,她就不談的架勢。
等了一會兒,小姑娘像是等得無聊了,轉頭對著三丫說:「丫丫,給我剝點兒松子來。」
「是,姑娘。」三丫走到櫃檯前,拿盤子裝了一盤松子端過來,站在沈靈舟身後。
冬香和海棠二人上前,拿出帕子擦了手,開始剝松子,剝完放在乾淨的帕子上,遞給沈靈舟。
沈靈舟接過,拿起松子放在嘴裡一個接一個地嚼著。
屋內一片寂靜,就聽見咔咔地剝松子的聲音。
三個男人終於回過味來,這小娃娃就是看不起他們,在羞辱他們呢。
最高最壯的男人暴跳如雷,指著沈靈舟就要罵:「你個小兔崽……」
可還不等他罵完,沈靈舟看了一眼站在不遠處的兩名護衛。
兩名護衛閃身,兩步到了沈靈舟身後,手按在了劍柄之上,目帶殺氣,死死盯著幾個男人。
那目光冷颼颼,彷彿他們再多說一個字,腦袋就能立刻落地。
三個男人脊背發涼,這才發現,這兩個看起來並不起眼的男人,並不是看熱鬧的,而且並不好惹。罵人的男人忙住了嘴。
沈靈舟一邊吃著松子,一邊轉頭吩咐菘藍:「菘菘啊,別都在這站著了,該賣貨賣貨,今兒本東家高興,這一個時辰之內,全場五折大酬賓。」
「是,姑娘。」菘藍憋著笑應道,隨後走到櫃檯前大聲宣佈了沈大東家的決定。
沈記零食鋪子的零食質量上乘,味道獨特,很多品種都是從外地運來的,揚州城獨此一份,且平日裡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