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驚,看著他,也不知還是在看著慕少卿,他目光凝定在白素身上,卻對慕少卿說道:“我知道,我欠了你。”
慕少卿自嘲道:“你和她要結婚了,我竟然最後才知道,那天我帶她離開婚紗店,如果我真的要落井下石,我會直接對她說出實情,依我對她的瞭解,她是不會拋下我去跟你結婚的,但我猶豫了,我……怯步了,萬一我出事,找不到合適的腎源,她該怎麼辦?她……是我喜歡的女人啊!”
“欠你的,我都還了。”楚衍臉色沉凝,眼神中蘊含著不知名的風暴。
慕少卿冷笑道:“還?你用什麼還?我掙扎求生的時候,你在哪裡?你這位好兄弟可曾到醫院看過我?你當時正跟我喜歡的女人新婚燕爾,你明白什麼叫萬念俱灰嗎?如果你明白,你怎麼能期望我原諒你。”
“……”楚衍轉眸看著慕少卿,那雙眸子裡蘊含了太多東西,但又好像什麼都沒有。
慕少卿狠狠的盯著楚衍,語氣生硬:“楚衍,你妻子說我落井下石,其實真正落井下石的那個人是你,一直都是你。”
“你不該這麼說阿衍,他對你真的盡力了。”說話的人是徐澤,他剛進來不久,但卻怒火中燒。
慕少卿眼神裡夾藏著可怖的陌生色:“又要一起同仇敵愾了嗎?為什麼明明做錯事情的那個人是他,可你們卻都要拼命維護他,好像我才是那個徹頭徹尾的大惡人一樣,不覺得可笑嗎?”
“慕少卿,七年前阿衍把他的一隻腎給了你。”徐澤突然大吼出聲,似是隱忍到了極致,此刻承受不住,所以才會爆發而出。
“……”
此話一出,萬物俱寂,白素的心瞬間停止了跳動,有一種未知的眩暈感迅速滲進她的毛孔血液中。
她看著楚衍,楚衍看著她。
四目相望,一個震驚,一個平靜;一個臉色唇色慘白,一個薄唇微抿。
她站著沒動,彷彿被定了身一般,而他也兀自站在原地,面對她的視線,微微斂了眸子。
那一瞬間湧現出很多疑惑來,但白素卻沒有勇氣問出口。
同樣無法思考,腦子嗡的一聲鬧成一團的人還有慕少卿,他無意識的搖著頭,下意識抗拒這個訊息。
“你說什麼?”
徐澤按著慕少卿的肩,逼他直視他的雙眸,那裡面有著孤注一擲的瘋狂:“你腎臟那麼難匹配,你以為是誰給你的?是楚衍。你說他跟素素新婚燕爾,所以才會沒有探望過你,你又怎麼知道他當時在哪裡?你住院的時候,他也在住院,你在動手術麻醉昏迷的時候,知不知道有一個男人就躺在一簾之隔的手術床上?你知道阿衍醒來後問的第一句話是什麼嗎?他問我:少卿怎麼樣了?”
“不……這不是真的。”慕少卿身體微微發抖著,眼神裡溢滿了痛苦,淚水就那麼不自覺的洶湧滑落。
“把腎給你之後,他身體曾經有一段時間變得很差,白天為了不讓人知道,正常工作,到了晚上幾乎全都在輸液中度過……”
徐澤眼眶溼潤,深吸一口氣,平復心情,這才鬆開慕少卿,轉而看向白素,艱澀道:“婚後阿衍對你冷淡,不是阿衍不愛你,而是太愛你。你看著他意氣風發,那都是裝出來的,兩個人呆的時間太久就會發現破綻,對他來說,他不允許那樣的破綻出現在你面前,他不希望有一天如果你能愛上他,是從憐憫和愧疚開始……他就是這麼一個人,所有的苦都自己受著,寧願別人誤會,寧願別人恨他,也不願意讓他在乎的人心裡難過,對他有所愧疚。”
“阿澤,不要說了。”楚衍聲音很冷,也很壓抑。
徐澤竟然第一次反駁楚衍的話,痛心道:“為什麼不說?那是一隻腎啊!你為了慕少卿的生命割了一隻腎給他,換來的卻是不理解和仇恨,為什麼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