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到揚益，也算他倒黴。
坐在板凳上，揚益翹起二郎腿，施施然從懷裡摸出一包煙，親自給歐陽燁點了一根放在他的嘴上，然後給自己點了一根，將剩下的全都拋給了一旁的龐樂。
擺足了勝利者的姿勢！
“我說過，我有的是手段讓你說。”揚益抿了抿嘴角，沉聲說道：“如果你還有膽子的話，我們不妨再試試。我至少能給你玩出一百種花樣來，還不帶重樣的。”
歐陽燁趕緊搖頭，深深的吸了一口只有軍區那些首長才能抽到的好煙，然後把剩下的大半截一口吐在地上。苦笑道：“揚益，我就是想知道，你到底還是不是人？”
如果是人，怎麼可能有這麼好的運氣？一路攀升，到現在，自己反而成了他的階下囚。如果是人，怎麼會有這麼多手段。能讓人生不如死？到現在歐陽燁還沒搞清楚，為什麼被揚益插幾針，身體就難受成那樣。
早知道學中醫還有這種本事，歐陽燁覺得自己就算是砸鍋賣鐵也要去拜師學藝。
“你當是就是，你當不是，也無所謂。”揚益不在意的聳了聳肩。
嚴格的來講，自從從山崖上掉下去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經不再算是一個人了吧？至少不能算是一個普通人了。
“可惜，可惜了。”歐陽燁深深的嘆了一口氣，搖搖頭，道：“如果不是因為立場不同，也許，我們能成為很好的朋友也不一定。可惜，從一開始，我就沒正眼看過你。這或許就是我落到今天這個地步的真正原因。”
揚益不禁啞然失笑，深深的瞥了歐陽燁一眼，將菸頭隨手丟在地上，嗤笑道：“我們不可能成為朋友。立場不同，不同，最重要的是……我們的信念不同。我不可能也不會和你這樣的人成為朋友。我們註定只能是敵人，你死我活的敵人。”
“……”
歐陽燁滿臉愕然，如果不是被綁著，他恨不得扇揚益幾個大嘴巴子。
這話也太欺負人了吧？說來說去，還不是覺得自己不夠格？
他堂堂一個世家公子，有錢有勢，要什麼得不到？在之前，難道還沒有和一個鄉下小子交朋友的資格？可是現在……或許揚益說的也並不是沒有道理。
他們之間的身份，已經在悄無聲息之間發生了轉變。他不再是世家公子，而揚益，也不再是一無所有的鄉下小子了。
“好了，我很忙，沒有時間和你浪費。現在可以告訴我你知道的一切了吧？”揚益不耐煩的打斷了歐陽燁的思維，冷著臉說道。
歐陽燁也不在意，苦笑一聲，說道：“既然我打算說，那就一定會說。揚益，我知道你心裡是怎麼想的。說實話，這件事情，和我外公沒有一毛錢的關係。他自從退下來之後，就帶著家人去別的省過平常人的生活了。我不甘心，所以才會參與。我希望你能夠放過我外公，歐陽家，龍家，都已經毀了。你也沒有必要再擔心什麼了。”
“你放心，我不會亂來的。”揚益依舊輕笑。
他才不相信龍懷遠會甘心呢。
“我是給日國人賣命的。”歐陽燁抬起頭，雙眼無神的盯著天花板，苦笑道：“或許在你們眼裡，我就是一個漢奸，一個賣國賊。但是隻要能報仇，我什麼都顧不了。可惜，最後還是失敗了。”
歐陽燁眼神裡帶著濃濃的不甘和落寞。像是一個行木將休的老人。
“說重點。”揚益坐直了身子，目光灼灼的盯著歐陽燁。
一瞬間，揚益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深怕歐陽燁只不過是一個什麼都不知道的小魚小蝦。
要是空歡喜一場的話，別說賀福強，就上面那些人，就能把他撕的連渣滓都不剩。
歐陽燁咬著嘴唇，沉聲說道：“聯絡我的人叫吉田惠男，聽他說他是日國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