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裡一陣酸楚,不知道該抱怨這個世界給不了她想要的,還是該悔恨這些本該屬於自己的東西被她錯過了。
電話那頭的人又問她,「那那些潑在你身上的髒水呢?」
「不著急。」艾沁露出一絲苦笑,「這些就由她吧,一切等我考完再說。」
「也行吧,反正也沒多久了。」電話那頭的人很快就收線了。
結束通話電話後,艾沁盯著單珺宿舍裡的一切,心情複雜,直到單珺回來,她才回過神來。
單珺其實跟艾沁雖然做了幾年的同學,但是交流的次數確實不多。
艾沁是眾人簇擁的校園紅人,單珺便是特立獨行的怪人。
艾沁估計自己都沒想到,到最後她居然會變得跟單珺一樣,那些曾經簇擁著她的虛榮她也不要了,年級第一也好,校花也好,她統統都不想要了。
她想要的卻是自己曾經狠狠推開還踐踏過的人,而此時的單珺卻擁有著這一切。
她不僅嫉妒她,甚至還有點怨恨,如果沒有單珺,她是不是就可以站在宮籽言身邊。
這種設想是艾沁如今唯一的慰藉,只是好像實現的可能越來越渺小了,她甚至有時候都忍不住想問宮籽言,是不是犯過錯的人永遠都得不到原諒?
卻怎麼也問不出口,怕得到的答案是肯定的。
單珺和艾沁也確實沒有什麼可說的,她洗漱完看著艾沁還坐在桌邊,便吩咐她,「你自便吧,櫃子裡有乾淨的床單。」
說完也拿了本書直接就上去了,把下面的空間讓給了艾沁。
「不用這麼麻煩,收拾的挺乾淨的。」艾沁也沒跟單珺客氣。
下面的床宮籽言偶爾會用來午休,所以也一直都收拾的很乾淨,自從宮籽言會出入她的宿舍開始,單珺這裡每天都一塵不染的,絕對夠得上拎包入住的標準。
單珺見艾沁這麼說了,自然也不管她了。
平心而論艾沁其實是個挺不錯的室友,邊界感也很強,雖然同住一個屋簷下,但是單珺並沒有覺得被打擾到。
單珺看看時間也差不多了,剛準備躺下就聽到下面的人忽然問道:「你其實什麼都知道吧。」
「知道。」單珺知道艾沁要問什麼,無非是宮籽言那封情書的事,其實單珺想告訴艾沁,糾結這些事沒有任何意義,更何況那件事都過去一年多了。
艾沁也知道單珺肯定知道她在問什麼,大家都是聰明人交流起來也不費勁,「那你完全不介意?」
「不介意。」她要是介意那個時候她就不會出來幫宮籽言。
「你就沒想過為什麼?」艾沁的聲音聽起來還帶了幾分笑意,只是聽起來有點苦笑的意味,「那封情書……」
「我沒想過。」單珺打斷了艾沁的話,她不是沒想過,只是艾沁永遠都不會懂得,失而復得是怎樣的驚喜,「只要她願意待在我身邊,我就會守護她一輩子。」
艾沁沉默了,她不是單珺,如果是她站在單珺的位置,是不可能對這件事不介懷的。
「你明知道她一開始……」
「你也說了,那是一開始。」單珺靠在床邊,腦子裡想了很多,結果都只有一個,那邊是她一定要再那個時候站出來,如果時間能再前移的話,她想做的事還有很多,只可惜時間節點在那裡。
命運給的機會就是那麼微妙,稍縱即逝,錯過了就是永遠。
艾沁不再說話了,她發現任何難題對她來說都有解決的方案,唯獨這件事,她就算使出渾身解數都沒有解決的方案。
宮籽言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居然成了她心頭上的硃砂痣。
她也希望時間能再來一次,她會結果宮籽言的情書,會跟她在一起,會珍惜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