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著自己體內紊亂的氣血,原本潮紅色有些異常的面孔漸漸的又平復下來。
李雲東此時再回想起剛才的鬥法,不禁心中隱隱浮現出一絲疑慮,對方按理來說也是驚人的雷劫境界,即便是肉體堅持不住,也沒有理由敗得這麼快,尤其是在法陣的支援下被自己一陣猛攻後,立刻潰敗。
李雲東心中暗道:莫非對方有舊傷在身,自己佔了個便宜?李雲東剛要開口詢問,卻見時場上的秀吉抱起今川行雲的金身屍體,目光惡狠狠的看了李雲東一眼,他一抹眼淚,大踏步的向場邊走去。
李雲東看了他一眼,欲言又止,倒也沒有要阻攔他的意思,雖然兩邊勢力敵對,但李雲東對今川行雲的修為境界還是相當佩服的,尤其是他雖然不知道今川行雲的大手印功夫是跟誰學的,但是對方的大手印功夫淫浸之深,功力之純,只在自己之上,不在自己之下!
場邊的紫苑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她輕聲感嘆道:“唉,李雲東又結下一個仇家!真言密宗、淨土真宗、天台宗,日本佛教三大勢力最強的門派,他都得罪了個遍……這可怎麼得了!”
周秦性格剛強,她眉毛一挑:“兵來將擋水來土掩,難道我們還怕了這些小日本不成?他們要戰,那我們便戰就是了!”
紫苑搖了搖頭:“過剛易折,不好,不好!正所謂冤家宜解不宜結,這三大門派幾乎代表了日本佛教修行界的勢力,李雲東再厲害,也不可能擋得住他們日後接二連三的挑戰,這樣下去,必定是非不斷,李雲東還想安安靜靜修行,那也是妄想了!”
周秦有些不服氣,辯駁道:“難道要輸掉才好麼?對於這些日本人,退讓是沒有用的,只有打服他們,打垮他們,打得他們心服口服了,才是真正的安靜消停。”說著,她對蘇蟬說道:“蘇蟬,你說說看,看我們誰說得對?”
蘇蟬看了看紫苑,又看了看周秦,忽然一笑:“你們說得都對,也都不對。”
周秦和紫苑都好奇的向她看來:“你這話什麼意思?”
蘇蟬笑道:“要我說啊,正所謂一心一處坐,八萬四千劫。三界紅塵中,唯有一真法!現在說這個都沒用,要看雲東他怎麼看怎麼說怎麼做才重要!”
周秦和紫苑都笑了起來,周秦指著蘇蟬,笑道:“哈,這不是《法華經》麼?看了一場鬥法,居然會現學現賣了,厲害厲害!難怪師父那麼喜歡你,小嘴真甜,真會說話!”紫苑也莞爾一笑,目光看向李雲東,雖然神情不再凝肅,但目光之中依舊隱有憂色。
蘇蟬嘻嘻一笑:“哪裡哪裡,還要跟紫苑姐姐和周秦姐姐多學呢!對了,為什麼這個今川行雲坐化了以後沒有陽神脫竅而出?”
周秦見李雲東連續大勝,心情也放鬆了許多,她笑吟吟的對蘇蟬說道:“這個我也不知道,你得請教我們的紫苑大真人。”
紫苑微微一笑,說道:“佛家修行人不講究尸解飛昇一說,除了鬥法,他們幾乎不陽神出竅,除非是肉身被摧毀,否則哪怕是坐化了,陽神也會存留於肉身之中,直到被火化後,他們的陽神才重新投入到輪迴界中,進行轉世再生。也正因為這樣,許多高僧坐化後金身被火化,往往會出現許多舍利子,這就是陽神包裹著肉身時被火化後留下的產物。”
兩人這才恍然,她們再向場中的時候,此時場中秀吉抱著今川行雲的金身屍首走到了場邊,他們與西園寺常勝大聲嘰裡咕嚕的說了幾句話後,便與其餘幾名天台宗的僧人帶著受傷的門人走到場邊,自顧自的為今川行雲唸誦經文。
西園寺常勝憂心忡忡的看著等人,日本佛教三大支柱已去其二,只剩下他們真言密宗尚未出手,剩下他們一個門派,獨木難支啊!而日本各派修行人此時眼見雷劫高手今川行雲竟然坐化眼前,他們一時間都心情沉重得說不出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