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機玄狐殺氣騰騰的向腳下的中日修行人看去,她冷笑連連:“明王世尊既然你要同情這些偽善的傢伙們,看來你也跟他們一樣,都是一丘之貉,好不到哪裡去。你既然不願意動手,那就在旁邊看著我一路殺上九重天吧!”
說罷,天機玄狐一聲仰頭一聲厲嘯:“你們這些混蛋,這一千年來欠我的,今天統統都還給我吧!”
眾人只見一道金光一閃,直沒入萬佛朝宗大陣之中,一時間法陣之中金色狐尾有的突然間沖天而起,如同一道從地面墳起直刺向天空的尖柱,上面掛著幾個被鋒利狐絲刺得透穿而不停掙扎的修行人;還有的狐尾則如同狂蛇一般在地面席捲狂掃,每掃蕩一下,便是一片修行人慘嚎著飛了出去,筋斷骨折,皮開肉綻,更有不濟的,甚至被硬生生掃成了幾截,哼也沒哼一聲便慘死當場,形神俱滅。
周秦和紫苑看著場下這一場可怕的屠殺,渾身不可遏止的顫抖了起來,她們有心想要出手幫忙,可如果沒有李雲東的牽制,她們兩個下場也照樣是送死,甚至有可能跟他們這些慘死的修行人一樣,一個照面就灰飛煙滅。
她們兩人焦急而恐懼的看著天機玄狐,時而又不停的轉頭向李雲東看去。
周秦急切的說道:“師父,到底該怎麼辦啊?”
蘇嬋是李雲東的軟肋命門,在不涉及到這些事情的時候,李雲東是八風吹不動的無敵明王,可一旦涉及到蘇蟬,事關己則亂,那李雲東就從一個神變成了一個人。
李雲東雙拳緊握,口中鋼牙幾乎咬碎,他心中有一個發狂的聲音在拼命的大喊著:“我該怎麼辦?我到底該怎麼辦?”
他的理智告訴他:你應該下去阻止天機玄狐,不讓她再造更多的殺孽!
可李雲東看著天機玄狐一投足,一抬手,分明便是小丫頭的音容笑貌,言行舉止,他又哪裡下得去手?
一邊是公義,一邊是私情,天底下最痛苦的事情莫過於此!
而這時中日各派修行人已經被天機玄狐殺得人仰馬翻,場上血流成河,西園寺的僧人法空一下衝到住持普仁大師面前,恐懼而焦急的說道:“師父,道消魔長,你趕緊走吧,讓弟子們攔著天機玄狐!”
普仁雖逢大變,但他並不慌亂,只是目光滄桑悲憫的看著四周的殺戮景象,他雙手合十,聲音悲愴痛苦的說道:“走?如果讓邪魔歪道成了正道,天下雖大,我又能去哪裡?”
法空大急,說道:“師父,我們西園寺不能沒有你啊!你若是不幸遇難,我們西園寺八百年的古剎香火可就此斷絕了啊!”
普仁呵呵笑了起來,他感慨的說道:“西園寺八百年的香火又豈是因為我一人的存在而存在的?正所謂菩提本無樹,明鏡亦非臺,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
法空沒有普仁這等境界,他見自己師父這生死關頭居然還有心情唸誦佛詩,吟誦這首六祖慧能的楔語詩,不禁急得猶如熱鍋上的螞蟻,他蹲下身來便想去將普仁背起來:“師父,都什麼時候了,你還說禪機?趕緊走吧,我們西園寺不能沒有你的!”
可法空用力一背,卻覺得普仁整個人身沉如山,自己雖然是西園寺有名的大力士,可用力一背,普仁卻紋絲不動。
普仁搖了搖頭,嘆了一口氣,對法空說道:“法空啊,我平時就說你悟性不夠,很難繼承我的衣缽啊!”
法空見自己背不動普仁,便知道自己的師父心存了死志,決心以死殉道,他流著淚,跪在普仁面前,叩頭如搗蒜,說道:“師父,我從來就沒想過要繼承你的衣缽,我只希望畢生侍奉在師父身邊,你去哪兒,我就去哪兒!既然師父決意殉道,那弟子就陪師父一同殉道就是了!”
普仁卻大怒,喝道:“混帳話,你們若是也陪著我這個老傢伙一起死了,將來誰來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