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不起,他是不是獸族的王還沒定案呢,更何況你長得這麼醜,X的獸王眼睛是脫窗還是高度近視,你的腳真的是車禍嗎,我看是你太醜又死纏他不放礙到他眼把你打殘的,他X的他幹麻不把你打個全身癱瘓最好連話都說不出來───」
米米批哩啪啦說了一堆,又像旋風般颳走。
這件事,小沅一個字都不打算跟安安說。安安個性極烈又衝動,想來給米米吃了不少苦頭,看來這隻狐狸也被安安吃得死死的,不然怎麼會來找自己下手。
隔天晚上收完店,那隻狐狸再度出現門口,跟上次氣勢洶洶地來算帳不同,這回滿臉委屈地看著小沅,顯然是想賺取同情。
「二哥,對不起我錯了,我請你喝咖啡,算賠罪好不好。」
「……不用了,我不愛喝咖啡。」
「好巧喔,我也不愛喝咖啡,那改喝別的好了,二哥想吃什麼都可以。」
「我想回家了,讓一下路好嗎。」
狐狸露出犬齒,咬著下唇,總算露出原本的蠻性。
「本來還想好好對你的。不管,你一定要跟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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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沅被緊抓住手臂從輪椅上硬扯起來,跟秀氣的外表不符,米米的力量大得驚人,然後是熟悉的換地術,一陣暈頭轉向後,倒在地上,看到的卻是荒僻的山林,還有一群陌生的非人一族,都是高壯的男人形貌。
路邊擺著一個鐵籠子,裡面的人穿著弟弟的衣服一動不動地屈身伏著,還有那雙黑色Converse的鞋,白色半圓前端沾滿血跡。
「我帶他來了,把安安還給我。」米米昂首瞪眼,只是小沅看到他的雙腿在微微打顫。
其中一個比旁人更為高壯的男人,渾身黑氣繚繞,是一頭肥大的公牛。他抬了抬下巴。
「不就在那!真丟臉你這隻狐狸,跟個人類男性,自甘下流!」公牛啐了一口。
米米沒有回話,跑到鐵籠前,把實心鐵欄當作紙紮的輕易扳開,小心翼翼地把裡面的人抱出來,遲疑地回頭看著小沅,身影逐漸透明消失。
他最後投來的眼神,是歉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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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網昨天怪怪說 到首頁一看 好像是移站的樣子
獅子踢到鐵板(19)
好像說自己是獸王的人,要逼獸王來……好濫的手段,還挑了個最差勁的誘餌。他不會來的。一群笨蛋,連訊息都不打聽清楚,至少那隻狐狸跩是跩,眼力卻不差,看得出來自己早就被獸王甩了。
小沅全身失去力氣躺在地上,痛到有點麻木的地步,只覺得頭很暈,彷佛破了個大洞的感覺。
自己就像個被野狗叼去玩耍的破布娃娃,渾身破爛,切割了身體還不夠,還用被稱作『幽體穿刺』的法術,就像連心也被挖出來的痛,受傷的不是身體或內臟,是更深處的脆弱感情,被挖出來刺得鮮血淋漓,然後紀錄下他悽慘的模樣,送到獸王手上。
夜晚過去,曉得這件事是因為太陽照得他快要蒸發了,理所當然的,獸王那邊沒有任何回應,送了多少次都一樣,那群獸族彷佛也覺得自討沒趣,開始內鬨爭吵起來。
小沅儘量屈伏在樹蔭底下,昏昏然,應該是第二天,還是第三天呢,連空氣都像火,在燒著他的喉嚨、肺還有心臟,前一天他可能還覺得心口上的傷痛得不得了,現在他認為肉體上的痛苦才是真正的難受。恍惚著,他以為自己在喃喃獸王的真名:來救我,求求你來救我吧,要我做什麼我都會願意!後來才想到,最後一次見面時,獸王把關於真名的記憶封起來了,說這麼重要的名字,不能留給他……
「你還好嗎?」是從夢裡傳來的,遙遠遙遠的迴音吧。
老實說,不太好。小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