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都會來到龐統的房間中,和龐統說上一會兒話,但無一例外的都沒有得到龐統的回應,龐統心結之堅固,遠超元起的想象,對此,元起頗有些感到束手無策。
不過隨著時間的推移,龐統身體的傷勢倒是逐漸好了起來,現在龐統已經可以坐起身來,依靠在床榻上了,只是大多數時候,龐統都是斜依著床榻,獨自發呆,根本不理會身邊的人來人往,也從不會轉頭看身邊的人一眼,似乎在他的眼中,整個世界就只有他自己一個人一樣。
在過去的十幾天中,元起已經收到了潛龍成員送來的訊息,知道泰山已經掌控了益州,並且對荊襄舊部和益州眾位將官都做出了封賞,益州的局勢已經逐漸趨於穩定,元起最不想看到的局面,還是發生了。泰山的羽翼已豐,元起也就沒有繼續留在武都的必要了,以他現在手中的將士,根本不足以拿下益州,更何況益州到處都是天險,易守難攻,泰山從內部發起兵變,還要經歷一些波折,如果元起強行從外部攻入益州,只會落得損兵折將的下場,這一點,元起自己也很清楚。
既然沒有停留的必要,元起就決定班師回燕京了。班師之前,元起把龐德留了下來,讓他駐紮在武都,防止漢中張魯和泰山的進兵,同時元起還留下了大量的潛龍密探,讓他們散步到東西兩川,密切監視著泰山和張魯的一舉一動。
安排好了武都的防務之後,元起就帶著天歸、地歸兩軍精銳和重傷初愈的龐統,返回了冀城。在冀城停留了兩日,元起對馬越叮囑了一些話,讓他守護好涼州,保證從北方六州借道涼州進而出兵益州的通道不會出現紕漏,為以後進兵益州打好基礎。對此,馬越一口答應了下來。元起相信,有陳宮、龐德和馬岱留在涼州輔佐馬越,馬越應該可以應付的來一切的麻煩。
兩日之後,元起從冀城出發,班師回燕京。這次出征,是元起生平第一次無功而返,徒然消耗了大量的糧草和人力,卻沒能收穫任何的成果,只帶回來一個失魂落魄的龐統。這樣的戰果,讓燕軍將士們戰無不勝攻無不克的神話遭到了終結,因此在回程的路上,燕軍計程車氣很是低迷,不少將士都顯得悶悶不樂,似乎龐統的心結,傳染到了他們的身上一樣。
元起很理解部下將士們鬱悶的心情,但卻並不願意看到大家這樣的精神面貌。於是,在歸途中,元起對部下大軍做了一番疏導。他把重要的將領和謀士都召集起來,告訴他們挫折並不可怕,那只是推動燕軍更加努力向前的動力,只要把這次的失敗牢記在心中,從中吸取經驗和教訓,以後就一定會避免類似的失敗重現。況且從另一個角度來講,長久的勝利,已經讓燕軍們生出了驕傲,這對以後的作戰並沒有任何好處,偶爾失利一次,讓滋生出來的驕傲被消磨掉,也未嘗不是壞事。
在元起的開導之下,大將們很快從失敗的陰霾中走了出來,然後元起讓他們把自己的話逐級傳遞下去,透過中下層的軍官,傳遞到每一名軍士的耳朵中,讓他們明白這樣的道理。同時,每當在紮營露宿的時候,元起都會在吹響休息號之前的半個時辰,挨個到軍中的帳篷中去,親身向那些普通的軍士講述失敗是成功之母的道理,並不是會幽默的講一些冷笑話,來逗軍士們的開心。
元起的苦心很快得到了回報,當大軍來到幷州和涼州的交界線的時候,將士們已經恢復了士氣,再也不復從冀城出發時那種垂頭喪氣的神情了。並且元起還注意到了一件讓他感到高興的事情,那就是每當自己趁著夜色和普通軍士們有說有笑的時候,龐統都會默默的投來關注的眼神,儘管這份關注並不是那麼強烈,但元起還是感覺到了,這是好現象,說明龐統的心傷已經開始癒合了,不再只是沉浸在自己的心結之中了。
當然,僅僅是這樣程度的恢復,元起不知道要用多少時間,才能讓龐統回到正確的軌道上,但是沒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