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的,厚厚的。這樣做的目的,一是讓牛踩著,然後混合牛糞成肥料。二是讓牛躺著睡覺時,身上能幹淨些,以免身上佔滿了牛糞。所以每個一兩天,唐桂芝就會扯些石英草和青苔回來,有時也會割些草,牛不吃就給它墊。
唐桂芝喂的這頭牛才一歲,正值壯年。前段時間春耕,牛被拉出去犁田了,如今整整瘦了一圈了。唐桂芝很心疼,只得好好補補。
葉秋身上有些膩膩的,手指和指縫裡都是泥土。進了屋子後,連忙從後院裡的井裡提起了一桶水,拉起風箱,點燃柴火,燒起了水來。
等洗漱一番後,葉秋整個人才覺得清爽了,也舒服多了。然後就看見唐桂芝從外面進來,“么妹,鍋裡有水,你要不洗洗?”
唐桂芝靦腆笑了笑,“等晚上洗,現在要去公社祠堂了
小小醫師升官路。”說話間,唐傳河和周菊揹著揹簍,一人拿著鋤頭進來。放下東西后,就讓他們一起去了公社,出門後還遇上了唐偉石和姚小蘭以及他們的三個孩子,還有唐偉田和夏梅花夫妻二人。
只是葉秋髮現,這唐偉田和夏梅花夫妻二人似乎有些異樣。特備是唐偉田,他從來不是個沉默的人,可一路上一句也沒說。就連唐傳河問他話都有些恍惚。而夏梅花也是個潑辣的性子,今日卻反常沉默起來。
難道他們做了什麼事?
忽然,電石火花間,葉秋想起了一事。於是不著痕跡地走到他們身邊,悄悄道,“三哥三嫂,別一副做了虧心事的模樣,要不等會,沒事也會變成有事的。”祠堂在村民的記憶中可是批評教育一個犯錯眼中的人。
“你……。”夏梅花和唐偉田驚恐地看著葉秋。
“我雖然不知道你們做了什麼,可越是這個時候越要表現得淡定。除非你做事的時候留下了把柄。”葉秋記得,上輩子村主任倒臺時,秦國文說了一句,村人愚昧,竟然被一個小小的計謀給炸了出來那麼多事,真是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然後才慢慢道出了唐偉田作則心虛的事情。只是她那時對唐家關注不夠,所以記憶有些模糊。幸好走在去公社的路上,唐偉田的異樣讓她想了起來。
記得上輩子是陳立國心有不甘,一口咬定是村裡人買了自己婆娘的糧食,然後還胡揪了一個大概身形來。村書記想了一會就把村裡感覺像的都留了下來。然後一一盤問,唐偉田第一次倒賣,做賊心虛,又對前幾年的批鬥場面,記憶猶新,心裡膽怯不已。在書記上前時,不自覺得發抖,於是被發現了。然後連著一起批鬥。
唐偉田聞言,想想自己買秦春霞的麥子時,除了一雙眼睛,他臉和手都抹了鍋灰的。他原本是想買點給自己媳婦坐月子時做白麵饅頭。想著村主任在村裡這麼多年,家裡一定有口糧,可沒想到秦春霞竟然賣出四口袋,那時他知道不正常的,可一時想著這要是弄到鎮上黑市買,得多賺一倍的錢吧?於是利益驅使,他就幹了。
現在前往大隊公社,唐偉田想著以前那些被批過的人,腿腳就忍不住打顫。其實,唐偉田看起來是痞子,混得很,可要是來真格的,他就悚了。典型的有賊心沒賊膽,純粹是耍耍嘴皮子,嘴上犯渾。否則也不會直到二十七才娶了媳婦,還是守寡的。
聽了葉秋的話,唐偉田就想,也許書記讓村民集合並不是因為這事的。若自己表現得異樣,那不是不打自招。於是把心微微一收。
一夥人進了公社祠堂,四周的火把照亮了整個祠堂。祠堂正屋前面兩米寬高臺,此時臺子上放著一排桌子,村幹部全都坐在了上面。個個都面無表情。
周菊和唐傳河坐在了祠堂堆著的木頭上。
葉秋和么妹唐桂芝以及唐偉石家的三個孩子待在一起,聽著村民紛紛議論聲,都說肯定是出大事了,看村支書的臉色就有些不妙,暗暗想著自己家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