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暈。
“我在開車!”大貨車的方向盤直徑大,她無法騰出手將那張顯得猙獰的俊臉推開。“你別靠這麼近!”
“女王君臨天下,男人靠近一點有什麼好怕的?”
“誰怕你了!”他就不能離遠一點嗎?她覺得她的腦袋有些故障,不太能思考。“我是注重行車安全!”
“不過,”他前臂靠在置物箱上,歪著身,頭幾乎貼著她的,語氣曖昧,“如果哪天你要把我壓在下面,我也可以的,女王陛下。”
靠!還在繼續這個話題?
她真後悔接了他的話,更後悔說錯了話,這男人心裡八成有氣,故意想讓她難堪。
她該怎麼反駁他?
說——我會讓你知道我的厲害!
不不!這不太對,這好像她要施展什麼高超的床上功夫似的,她根本沒這方面的經驗,十足十弱雞一隻,說出口也心虛。
說——你想得美,誰要把你壓在下面!
不不,這聽起來好像在調情,等等被誤會,不成不成!
說——你在說什麼鬼話,王八蛋!
不不,惱羞成怒就輸了,氣勢上根本贏不了人。
如果是非萼那種應付男人經驗老到的,一定知道怎麼反駁得他啞口無言,但她只是個在男女方面經驗值為零的遜咖,完全想不出一擊必殺的最佳回擊。
要怎麼說才能贏?
到底要怎麼說?
看她小臉紅通通,窘迫、不知所措的模樣,樊雲歇暗暗竊笑,偷偷自後照鏡瞧她瞧得著了迷。
她眉宇間有股英氣,五官比一般女孩子突出,線條也剛硬了些,她身邊的人與她自己都認為她像個男人,就連他見到她的第一眼也不小心錯認,但是第二眼之後,他怎麼看,她就是個活脫脫的大美人。
他最喜歡看她安靜的坐在一旁,聆聽他人講話的模樣,眼神溫柔,嘴角微微帶笑,沉靜的樣子動人;他也喜歡看她注視著喜愛的物品時,雙眸湛亮,就連臉兒也發著光,整個人就好像沐浴在陽光之下,光輝閃耀得讓他無法移開視線。
當然,他也不排斥她橫眉豎目時的兇樣,那樣生氣勃勃,就連他也覺得全身充滿了力量……嗯,她現在是不是透過後照鏡在狠瞪他?
“你把我的肩膀當枕頭啊,靠得這麼舒服?”舒波起狠狠踩下煞車,要不是有安全帶綁著,樊雲歇人就飛出窗外了。
“女王陛下的肩膀舒服呀!”他不只靠著,頭還在她肩頭摩呀摩的。
該死的、混帳、東西!
“你……”她的手才要把他的頭當棒球一樣,以時速一百五十公里的速度丟出去,突然有手機鈴聲響起。
“我的電話。”樊雲歇坐直了身子,自口袋中拿出手機。
肩頭的重量離開了,他背轉過身專心講電話,舒波起莫名的陷入一種難解的情緒。
她覺得她的心上好像敞開了一道空隙,正等待著人闖入,卻又怕那人的忽然離開……
她在想什麼?她下意識抓緊胸口的衣服。
什麼闖入?什麼離開!她就算想談戀愛,也不會是找個跟她一樣雌雄莫辨的男人……
“……嗯?這種事情你可以自己解決吧……”她聽見他的語氣十分不耐煩,“為何還要問我?你叫老管去處理……對!全權交給他,老子今天放假,我說了算,再見!”
他講電話時面色可嚴肅了,完全看不出平常那吊兒郎當的模樣,好像變了一個人似的。
“醫院打來的?”舒波起問。
樊雲歇模稜兩可的聳聳肩。
“是有病人要看吧,我載你去。”
“不用……”
“人的生命怎麼可以等閒視之?用這樣輕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