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燙了一下,低聲說:“對不起。”
“我不想聽對不起,你要是真覺得對不起我,現在馬上出去。”段子矜的聲音軟綿綿的,語氣卻是不容置疑的堅定。
“不行。”他的口吻倏爾嚴肅了些,“傷口不能碰水,既然是我把你弄傷的,我就有義務照顧你。”
他還真好意思提。
段子矜憋了一肚子氣,“出去!滾出去!”
看上去她真是疲倦極了,提著嗓音喊了兩句,就喘得厲害。
江臨心裡一疼,著急卻又不敢碰她。待她稍微安靜下來,他才無奈地低笑,“別喊了,剛才叫了那麼半天,嗓子不累嗎?”
段子矜差點一口氣沒倒上來直接暈過去。
以前她一定是瞎了眼,才覺得江臨是個謙謙君子,如玉如虹……
乾脆就由他去了。
反正在江臨面前別人從來沒有話語權,她再討價還價累的也是她的嗓子。
段子矜這才開始迷迷糊糊地思考他剛才在床笫間說的話。
他說他和姚貝兒沒什麼,以前沒有,以後也不會有。
這話的意思是……
“別在這裡睡覺,會著涼。”他忽然抬手拍了拍她的頭。
段子矜實在疲累,沒有回答他。江臨輕嘆一聲,把她整個從水池中抱起。
凝脂般的面板沾著水珠,氣息香甜誘人。
他的眸光緊了緊,摒棄腦子裡那瘋狂的想法,用毛巾擦了她的身子,又為她蓋好絨被,這才回到浴室裡,開啟了噴頭的冷水。
*
段子矜在半夢半醒間覺得後背又癢又疼,她茫然地睜開眼睛,發現自己正側躺在床上。
一隻大手在她脊背的面板上游弋。
動作輕柔,指尖微涼,蘸著藥膏一圈圈塗抹。
她沒有動彈,又將眼睛閉上。
本來想睡過去,卻感覺到那隻手撫摸的範圍越來越大,漸漸偏移了傷口處。
段子矜下意識地想開口說點什麼,可是張了張嘴,話又都堵在喉嚨裡,不敢發出一丁點聲響。
要是教江臨知道她醒了,恐怕就不是摸一摸能解決的事了。
那隻輕撫過她全身的手掌,最終落在了她的脖頸上。
段子矜不由自主地顫慄起來。
那是她最敏感的地方,從前江臨就喜歡埋首在她頸間,輕輕的啃咬,或是用舌尖戲弄。
每次要鬧到她討饒才肯罷休。
曾經……
想到曾經,褐瞳裡的光芒閃了閃,黯淡下去。
突然,他俯首吻了下來。
段子矜一個激靈。
江臨低沉暗啞的嗓音從她身後很近的地方,飄進她的耳朵裡,“醒了?”
她咬著嘴唇裝死。
江臨一笑,像逮住了偷腥的貓兒。可明明他才是做壞事的那個,怎麼能如此氣定神閒?
“別裝睡了,你這樣,兩個人都不好受。”他展開長臂把她撈進懷裡,讓她尚帶著潮氣的髮絲緊緊貼著自己堅實的胸膛。
漆黑的眸光落在她雪白的頸上,江臨感覺到嗓子眼一陣火燒火燎,全身的血液都往同一個地方湧去。
有些事食髓知味,會上癮。
當他每次沒入她、聽到這個高傲得不可一世的女人在他身下像貓兒一樣的嬌聲吟呃時,他是真想死在她身上。
邵玉城這小子說話也不全是不靠譜的胡謅啊。
江臨伸手分開了段子矜試圖夾緊的腿。
突然想起了馮·布勞恩家那瓶珍藏百年的波爾多紅。
現在重新回想起來,江臨發覺那其實稱不上誘人,也並不算上癮。
真正上癮的東西,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