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和了許多:“此次你能回來便達到了要求,即便日後成了西苑苑主,卻也要小心為上,其實最好的辦法莫過於離他越遠越好……”
這話說出來,也是認可他了。誰知話音剛落——
齊木抬眸:“不可能。”
事已至此,就算他想罷手,也已經晚了。更何況有些事,他既然插手了,就沒想過回頭。再者有尊上在,就算是人人敬畏的魔族,他也無須忌憚到哪兒去。
原以為平長老會生氣,半晌卻傳來幽幽長嘆,既而大笑幾聲,竟忍不住老淚縱橫。
“好好好,苑主果然沒有看錯人。老夫替小鈺多謝你了,這麼多年來有你照顧著他簡直叫我們這些老骨頭羞愧難當,
這些時日來地府遭魔族肆掠,還望不要怪在小鈺身上,幾年前從苑主那得知你失蹤的訊息,他一時失去理智,廢了很大心血,甚至不惜下跪求鳳顏讓他救人……他生性高傲,從來沒有那般低聲下氣過。可惜造化弄人,反倒給地府帶來滅頂之災。怪老夫多嘴,有些話不說日後帶到下面也不會安穩,到底是老了……”
這……這怎麼可能!?
如同被霹靂一擊把理智震得四分五裂,齊木震驚得無以復加,暮鈺不說,根本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麼。
平長老像蒼老了不少,搖了搖頭:“以小鈺的性子,定會盡全力彌補,而今果不其然……這些過往,他不會告訴你,就當老夫從來沒有說過。”
齊木失了言語,心情無法平靜。
話匣子開了條縫,擋也擋不住。聽著平長老講了許多,幾百年前的事,以及暮鈺的往事。他本是修仙皇朝之人,重傷被寧南撿回來的收為弟子,據說師門血親被屠,整個魔域唯有師父一人當親人般對待。
當年暮鈺蒙冤卻只能忍氣吞聲,受了不少委屈,鳳顏血洗西苑也是無可厚非。
但魔族認定一人,哪怕是親友傷了那人半分,會連同他親人、朋友全部抹殺。
只是魔族惹不得,一干罪責全部歸咎到一人頭上。說到底,暮鈺就是個冤大頭,偏偏這個冤大頭卻活得比任何人都瀟灑。著實讓人佩服到五體投地。
而今寧南將死,留暮鈺一人實在是不放心,而寧南卻不知為何認定齊木,並且怎麼也不改口,讓不少長老大驚失色。而後內殿太上長老為地府出面,令不少人感到幾分微妙。而今此子迴歸,靈山之事一經傳出,就是反對其就位的一干長老,或許也會改口罷。
平長老拍了拍他的肩,語重心長道:“你就位後,老夫和一幫長老們定會站在你這邊,這孩子還喚老夫一聲平叔,老夫也得做些什麼才對得起這聲叔。說這些也不為什麼,別告訴小鈺。”
齊木趕忙答應:“弟子定不負長老好意,待他傷好些了,我便帶他去見苑主。”
看著平長老憂心忡忡的臉,齊木略一思忖,傾身湊到長老耳邊,低語幾句。
“什麼!尊……”頓時老邁的長老雙目滾圓,目露驚駭之色,趕忙閉了嘴,驚喜交加。
齊木站回原地,不動聲色,傳音道:“正是如此,長老大可放心,就算是魔族親臨,我也不怕的。”
平長老整顆心都快蹦出喉嚨眼了,氣血上湧,總算是明白苑主所言非其不可這話的意思。卻依舊覺得難以置信。他在內殿呆了這麼多年,還沒見過尊上一面,那些人只知此子許和內殿太上有淵源,豈會想到……
注視著長老離去,齊木眸光清冽,長長吐了一口氣。有些話想說出來不容易,但出了口,卻像心頭巨石落下。輕鬆不少。
屋內,暮鈺還在熟睡。
齊木望了望內殿方向。
為小妖精那兩人費心費神,愛來愛去天崩地裂的模樣。他還有些想尊上了呢。
三年不見,剛從天外時空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