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目似嗔似怨地向聶博文看了一眼,波光流轉之間,讓人心曳神搖。
雖然這謝雲怡長得很美,眼睛也極勾人。但聶博文是什麼人?他自己就長得極英俊,家中無論是母親還是姐姐、妹妹,容貌都是十分出色的,聶家便連婢女的容貌都不俗;聶貴妃在他小時候,又時常地接他進宮去,天下什麼樣的美人沒見過?哪裡是謝雲怡這種段數的人能媚惑的?
他微點了一下頭便不再看謝雲怡,轉頭對杜浩然道:“走吧,趕緊地吃飯去,再不去我這肚子可就餓扁了。”
“走吧。”杜浩然應了一聲,率先向馬車走去。路過聶博文身邊時,還伸出手來用力地拍了一下他的肩膀,然後身子一躍就跳上車去。
杜浩然可以放浪形骸,不顧禮節,理都不理謝雲怡,聶博文卻揹負著聶家的未來,從小受到嚴格的教育,不能做出失禮的舉止。因此倒還抱拳向謝雲怡道了一聲:“告辭。”也跟著上了馬車。
謝雲怡因長得美,再加上謝家在南山鎮地位不低。無論走到哪裡,都是一片的讚譽聲,那些適齡男子,更是對她青睞有加。百般討好。可此時被杜浩然徹底無視,聶博文也沒見對她另眼相看,她不由得有些羞惱。咬著嘴唇求救似地看向謝雲霆。
謝雲霆見謝雲怡吃癟,失望之餘也有些興災樂禍。
他的母親,跟謝雲怡的母親平時爭得你死我活,連帶著兩邊的子女相處也極為不睦。他跟謝雲怡,只有互相拆臺的份,哪裡肯互相提攜?但只要謝家的女子嫁進了聶家,就算不是同母的姐姐。他謝雲霆自然也會有百般的好處。所以眼見葉琢用兩件玉雕引起了聶博文和杜浩然的注意,而自己跟兩人的交情依然只是打個招呼的情份,謝雲霆這才一咬牙,讓人請了謝雲怡來,希望能用謝雲怡的美色將聶博文拴住。
誰知道謝雲怡平時最為得意的美貌。卻被聶博文和杜浩然兩人華麗麗地無視掉了。
他輕咳一聲,掩飾住嘴角的那一抹嘲諷,對謝雲怡道:“天色不早了,姐姐早些回去吧。我跟聶公子和杜公子到得月樓吃飯,您回去替我向父親他們稟報一聲。”
謝雲怡訝然道:“你們也去得月樓?倒是巧了,我出來時就跟父親稟報過,我不回去吃飯了。清表妹讓我請她到得月樓吃飯呢。”
南雲郡這種南方邊錘地區,風氣都極開放,女子也是可以隨意出門。交友吃飯,甚至打理生意的。所以謝雲怡與表妹相約到酒樓吃飯,也不是什麼奇怪的事。
“這倒真是巧了,那便一起過去吧。”謝雲霆笑著目送謝雲怡上了她的馬車,這才轉上了自己車。
杜浩然倚在車窗旁見了一幕,轉過頭來望了聶博文一眼。意味深長地笑了一下。
聶博文惱怒地瞪了他一眼,低聲道:“看我幹什麼?我又沒答應他們什麼。”
“別怪作兄弟的沒提醒你,你要不想帶一個姓謝的心機深沉的姨娘回去,一會兒吃飯的時候,你就離她遠一些。當然,如果你喜歡她,就當我什麼也沒說。”
“我眼皮子還沒那麼淺。”聶博文嘟噥一句,然後抬起眼來,盯了杜浩然一眼:“哼,前不久還說我瞎傳別人姑娘的閒話,你現在說人家心機深沉,又算什麼?”
杜浩然閉上眼睛,懶懶地嘆了一口氣:“剛才出門的時候,你沒注意到謝姑娘那輛馬車就停在街口嗎?見到咱們出來,這馬車才駛了過來。而且,就這麼巧合,謝雲霆不說他扇子落在裡面,咱們早已上車去了,哪裡能見得到這位美麗的謝家大小姐?”
聶博文微張著嘴巴看著杜浩然,好半天才將嘴巴閉上,苦笑了一下,搖搖頭:“還真是心機深沉。看來,那位謝雲霆也不是什麼好鳥。”
“孺子可教也!”杜浩然閉著眼睛搖頭晃腦地來了一句。
“去你的。”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