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眼,視線忽地一凝:“拿來給我看看。”
蒼蒼遞給他,他一手撩起窗簾對著光看了一會,忽然說:“這玉片很新。”
蒼蒼怔了一下,湊過去看,只見光下薄如蟬翼的淡黃色玉片透明晶瑩未見瑕疵:“從哪裡看出來?”
“感覺。”唇裡吐出兩個字。未名又喚連姨進來,拿著玉片問她,“玉片前任主人是否隨身攜帶它?又可曾時常拿出來把玩?”
連姨都回答是。未名點點頭:“那就是了。”他指給蒼蒼看,“你看這邊緣部分。”
邊緣部分怎麼了?蒼蒼仔細觀察,發現玉片的邊緣薄而鋒利,不過這也不奇怪,因為這是從整塊玉上意外磕下來的。
她不解地看未名。
未名搖頭:“再用手摸。”
蒼蒼照做。玉片邊緣和上下表面都摸過去,感覺,有些乾澀感,挺扎手的。不過這就代表新了?
見她還不懂,未名再搖頭,伸手入懷中取出幾枚銅板大小的玉片:“再摸。”那些玉片比帥印玉片厚而豐潤。乳白色兼有青色暗紋,一看便知質地極為上乘,蒼蒼又摸摸這些。卻是觸手溫潤滑膩,前後兩者截然不同。
“這是我自從睜眼起便帶在身邊的。”未名解釋道。
蒼蒼陷入思索,逐漸地彷彿明白了什麼。
據說玉就如同紫砂壺,越養越潤,剛出產雕琢的新玉和常被撫摸把玩的老玉。無論在色澤還是氣息上都有較大的差別。
難道這差別就是她剛才前後感受到的兩種感覺?
雖說其中也有兩者質地不同的關係,但能被雕刻為帥印的東西品質會差到哪裡去?這樣說來……
“這個……是假的?”蒼蒼怔怔地看著玉片。忽然掀開車簾,“桑瓜停車,我要再去侯府……”
“不必。”未名阻止她道,“桑瓜你帶著這樣東西走一趟。”
桑瓜立即應下,接過玉片,把韁繩讓給連姨,也不叫車停就跳了下去,迅速消失在街頭。
蒼蒼有些心神不寧地回到慕府,沒等多久桑瓜回來了。
“問過墨松,他表示一無所知,我讓他看玉片,他端詳許久似乎也看出不對勁,現在正在搜找。若找不到大概要對所有人進行徹查了。”桑瓜把玉片還給蒼蒼,蒼蒼一下子坐下來,撐額看著這東西沒說話。
或許是知道今天能拿到信物,永青這時候過來了,蒼蒼便把玉片給他看。
“假的?”永青難掩震驚,仔仔細細觀察了一遍,最後道,“主人在時我還小,後來這個又到了小主人你這裡,是以屬下不曾見過這個,也判斷不出來。但會不會是誤判?東西就放在長安侯府裡,好端端怎麼就成了假的呢?”
聽了這話桑瓜和後來過來的麻葉都有些不高興,他這句話不是在質疑師兄嗎?未名沉默,蒼蒼沒有任何猶豫地搖頭否決:“不會錯的,我相信未名的判斷,而且我自己也能感覺得出來不妥當。現在的問題是,誰拿走了真的,拿過去為了做什麼。”
“想必不會是誰拿去玩或偷偷借走。”桑瓜顯然對她能這麼說感到很高興,插口分析道,“否則又何必弄一個假的來充數?”
“那就麻煩了。”蒼蒼在椅子上坐正身體,面無表情地道,“沒有這樣東西,我甚至不能證明自己是慕容氏後人,如果真的玉片被別人拿著上御史臺……”
就像她之前無意間說的,是不是來一個與她一般大的女孩,就可以冒充她了?或許不需要冒充,把真的拿走,等要她出示時她只能拿出假的,那還何來慕容氏後人的說法?她將失去好不容易得到的喘息空間以及輿論傾向。
而最為緊急的是,沒有真信物就和那些老部下聯絡不上,她還指望從那裡面獲得自己的第一支隊伍。
越想越皺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