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
“好,不提這些,你上次畫的那個雙雀登枝的樣子,我繡在了我的氅衣上,張夫人竟十分喜歡,讓我把那個花樣子給她送去,我回來找了個遍,不見,不如你再去給我畫一個來,反倒拎淨,越性的多給她幾張,也不顯得單薄”
秋桂笑道:
“小姐屋子裡別的東西倒也不多,只這花樣子有一大摞呢,回頭我撿了那寓意吉祥好看的送來”
蕙畹不禁有些沒轍,自己畫是素描加上手繪花紋,不過是畫著玩的,都被秋桂這丫頭瞧見了,當成了繡樣去繡在各處,倒也新奇好看,所以劉映雪這裡也是得了一些,蕙畹看了看書房道:
“小叔還沒回來嗎”
劉映雪低低嘆口氣道:
“如今京察大計臨近,你小叔如今在吏部供職,哪裡還能得閒,若說這京官雖體面,反倒不如外職自在,且那些送禮的,如今見天不斷,縱是你小叔清廉,傳到皇上耳朵裡也不太好,這京城的水深的緊,如今我也是每日擔驚受怕的,況,說到底,咱們家雖騰達的快,但畢竟根基太淺,有那眼紅的在腳下使個絆子,咱們恐也是經不住的,到令我憂慮非常”
蕙畹不禁微微皺眉,以小叔的耿直,必是不會受賄的,但官場自由一套自己的潛規則在,不同流合汙,你就要防著各處襲來的暗箭,真真令人難以招架,不過楊紫青卻是少有的清明君主,最厭那結黨營私之輩,所以小叔才入了他的眼,不過畢竟也要圓滑些,遂低聲道:
“小嬸不必憂慮,您就這麼這麼辦。。。。。。”
說著湊近她耳邊嘀咕了一陣,劉映雪眼睛一亮,伸手點了點蕙畹的額頭道:
“怪道你小叔說你若是個男子,封侯拜相也不在話下,倒真是機靈的很”
遂晚上於張雲昊細細說了,蕙畹的主意其實簡單的很,不是都送禮來了嗎,自都收了,在原封不動的找個空屋子鎖起來,命人仔細看管,把那禮單直接呈於皇上,求聖意裁奪,這樣一來,即不得罪同僚,也沒有受賄彈劾之罪加身,豈不正好。
張雲昊聽了大呼妙哉,於是轉天起,凡送到府裡的禮物一概都收了,張雲昊卻在一天後書房奏對的時候,把禮單呈給了皇上,這張雲昊從據不收禮到來者不拒,京裡的官場才多大,當天就傳得沸沸揚揚了,早有那紅眼嫉妒的飛快的見縫插針,寫了摺子來彈劾他。
皇上雖然暫且壓下了,但也不免疑惑,難不成自己眼光有失,竟是錯看了張雲昊,他竟是個大大的貪官不成,遂有些不喜,這日午後在御書房,見了他呈上來的東西,楊紫安翻看了一下,目光一閃道:
“張愛卿,這是什麼東西”
張雲昊急忙跪下道:
“只因給下官送禮者甚多,一一拒絕恐難容身,故此,微臣只得出此下策,把禮物單劈出一間屋子放置,把禮單呈上御覽,還請皇上定奪”
楊紫安倒叱一聲笑了,手指輕釦書案,似笑非笑的看著他道:
“朕倒不知道,張愛卿也有這樣靈透的心思,和素日朕所知愛卿判若兩人啊,愛卿可否為朕解惑啊”
張雲昊頓時臉色微紅:
“這。。。。。。這。。。。。。”
一時不知道該怎麼說這件事,楊紫安看他的神色,就知道自己一語中的,不免好奇的道:
“難不成愛卿府裡也有幕僚請客之流”
張雲卿急忙道:
“臣的俸祿微薄,哪裡養的起幕僚清客”
心念電轉,以皇上對他們兄弟的恩遇,蕙畹早晚也是要知道的,遂道:
“這是臣的侄女出的主意,既然不能不收,就清楚的收了,再明白的呈上去,也就是了,所以臣無奈之下,才如此做了”
楊紫安不禁一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