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回身旁的低氣壓嚇得他們立馬後退了幾步,給秦方回空出了一條道。
秦方回抱著程星桃,大步闊斧朝著天台那被他一腳踹在地上的鐵門走去。
警察們聞訊趕來,秦方回跟為首的警察耳語了幾句,那追上來的記者剛想再追上去跟蹤採訪拍攝,就被警察悉數攔住。
“諸位跟我們去一趟局裡吧。”為首的警官微笑著說。
“呃?呃!”一群記者一臉懵比,隨後皆被帶去了警察局。
程星桃做了一個久遠的夢,夢裡她還是個小孩。
她總是仰頭,哪怕脖子都快要斷了,哪怕眼睛早已痴了,她也不曾洩氣。
她的眼裡時常注視著一個人,在她視線所能及的地方,只要那個人在,她就無法移開視線。
在她那短暫又漫長的童年時代,她的世界,全是那個人的影子。
然而,十三歲那一年,那個人就消失在了她的生活之中。
關於他的記憶被徹底封存。
從此她的生命裡,只有一個空蕩蕩的童年。
十三年的歲月轉眼即逝,那個人再次出現在她的面前,卻在眾人面前開口說,她是他的未婚妻。
“不要……哥哥……不要!”
程星桃驚叫著從床上醒來,睜開眼發現自己換了個病房。
諾大的病房只有她一張病床,而且周圍安靜之極。
寧知靜靜坐著埋頭看手中的劇本,而易小莘靠著他的肩膀,似乎是睡了過去。
她環顧了一週,沒有看見秦方回的身影。
寧知察覺到程星桃醒了,抬頭看向她,說:“你醒了?感覺怎麼樣?我幫你叫醫生。”
程星桃搖搖頭,說:“沒事。就是剛才似乎做了一個不好的夢。”
程星桃自己從床上坐起來,看著靠著寧知睡得香甜,右手綁了繃帶的易小莘,程星桃用下巴指了指易小莘問:“小莘的傷怎麼樣了?”
寧知低頭看了一眼易小莘纏了一圈又一圈的手臂,回:“還好只是劃傷,沒有傷到筋骨。”
在屋頂的時候,程星桃雖然迷迷糊糊的,但還是聽到了那些記者的話。
他們說寧知是不是孩子的爸爸……
從紅皮鞋攻擊她來看,應該是外界都在傳她肚子裡的孩子是寧知的,所以才會刺激到了紅皮鞋,以致於紅皮鞋特意跑到醫院來殺她。
“襲擊者現在怎麼樣了?”程星桃收回了放在易小莘受傷手臂的視線,低眉,藏起眼底的憂傷。
她的聲音低低的,帶著身體虛弱特有的虛浮感。
“現在警察還在調查中,不過那人的家屬稱她有精神病……”寧知頓了一下,握著劇本的手不自覺用力,“幸運的是你們並沒有生命危險……”
寧知消失在語末的輕顫程星桃捕捉在耳際,她知道寧知會有多害怕,她也害怕,比起當時的冷靜,現在她只要一想起當時的情景,她就渾身冰冷,瑟瑟發抖。
如果方回哥哥再晚出現一會,那麼她和易小莘會有一個怎樣的結局?
她自己無論下場,那總歸是自己造成的因果,可是易小莘是無辜的,如果因為她害得易小莘丟了性命,那她要如何?
無論她做什麼,都無法彌補對易小莘以及易小莘的親人朋友造成的傷害。
一想到那可怕的可能性,程星桃就無法抑制指尖的顫抖。她想,寧知肯定也一樣。
強迫自己不再去想那件事,程星桃轉移注意力,問:“我的手機……”
“你的手機易小莘讓人幫你帶過來了,在床頭櫃,太多電話,所以給你關機了。”寧知回答。
“老爸!老媽!”程星桃想到此時老爸老媽看到新聞估計要擔心死了,急忙從床頭櫃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