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對那道目光一點都不陌生。
每次被那道目光注視著,她就會不由得緊張起來。
隨後,餘久久就和秦落衫進行了短暫的告別,轉身就朝著身後那扇門,也就是剛才被那個男子依靠著的地方走去了。
餘久久走到那扇門的地方,輕而易舉就推開了那扇門,門後是一條幽靜的長廊,和門內喧囂的氣氛截然不同。
走廊邊上是兩排幽黃色的暖色廊燈,而兩邊卻是高階的客房,一間一間,安靜地在那兒排著隊。
餘久久將門關上,走進了這條安靜的響著悠揚隱約的橘黃色走廊。
這條走廊很長,她踩著腳底下柔軟的毛毯一步一步靜悄悄地走著,大約走了兩百多步,才走到盡頭的轉角處。
依舊是一排排整齊排列的房間,她有些暈了,這裡看來是客人休息的區域,而且似乎也沒有人的跡象,餘久久踩著高跟鞋在長廊裡傻站著一會,也沒有要走的意思。
她也不知道她來這裡做什麼,明明知道那道眼神可能是那個人投來的,她不是應該離得越遠越好,可是她偏偏鬼使神差地站在了這裡。
這時,就在她身後的一黃銅色的客房門被開啟了,餘久久立刻全身每個毛孔都縮了起來,草木皆兵地看過去,心跳此刻加速了起碼三倍。
別嚇我!
真的別嚇我!
那扇門後傳來堅硬的皮鞋踩在地板上發出來的摩擦聲,由遠及近馬上就要靠近。
是男人的腳步聲,那明顯是男人的皮鞋踩在地上的聲音。
餘久久下意識地往後縮了縮,一雙眼睛死死盯著那扇客房門,只待裡面的人走出來。
她自己犯賤,非要跑到這裡來看看那個盯著她的人是不是段西樓,如今真的可能遇到段西樓她餘久久自己竟然慫了。
六年了,那個男人她六年沒有見到了,可是她每日每夜都能夠清晰記得那個男人的長相。
那個男人的臉就像刻在了她的血液中,一輩子都忘不掉了。
餘久久忽然決定,還是跑吧!
對,想到這兒,餘久久拔腿就跑,可是高跟鞋怎麼能和人家平底皮鞋比呢,那個人已經拉開門了。
餘久久狼狽地露出一個背影給那人。
沒辦法,既然來不及跑了,那就優雅地面對吧。
餘久久深深吐了口氣,然後回過神,帶著職業化的微笑看著那人,剛想開口,卻發現——
坑爹呢!
這是哪來的胖子?
一個油光滿面的胖子笑眯眯地對著餘久久笑了笑,走過她的身邊,還不忘說了句,“哎呀,是餘小姐啊,你最近的那部電影很好看哦~我女兒很喜歡。”
那目光帶著點灼熱的溫度,餘久久尷尬地應付著,“謝謝。”
隨後那胖子就走了。
餘久久身後靠著欄杆,雙手抓著木質欄杆,洩氣似地在那兒吐氣。
真心嚇死爹了好嗎。
搞了半天,這麼一個人來嚇她,有意思嗎?
不過餘久久終於搞清楚了一件事,那就是,雖然六年過去了,段西樓依舊是對付她的大殺器,簡直可以嚇掉她的半條命。
就在她緩過神的時候,盡頭處一間客房的門也被拉開了,一個人優雅地從裡面含笑走出來。
餘久久這次徹底傻掉了。
歲月彷彿在他臉上停止了,那一顰一笑沒有絲毫的改變,連著那紳士的走路姿勢都還是如從前一般,他看著略顯狼狽的餘久久,又打量了前方那個胖子的背影,用一種久違的語氣說道:“走出來的不是我,你就那麼失望嗎?”
他是意思指剛才餘久久看到那個胖子之後,好像很失望的樣子。
他說話的語速很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