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鬥金毫不誇張。一般客人來此一趟至少要花費二十個銀銖。多的上千銀銖也能一夜揮霍乾淨。”
一千銀銖就是十萬錢,相當於平常人家兩三年的收入。這銷金窟可謂名副其實。
“我看著那邊樓上有個金字,是不是就是金枝會館?”
“金枝會館不在此處。那邊管得更嚴,要入得會館的人必須有人推薦,每年繳納數千銀銖的會費方可入內。”
程宗揚大出意料。竟然還搞會員制,看不出八爪肥章魚這麼有頭腦。
說話間,一陣喧譁聲從身後傳來。
“爺這張弓怎麼樣!桓老三眼都翻到天上去了,爺一箭射出去,那小子眼珠子差點掉出來!哈哈,三層犀甲,一箭射個對穿!誰見過這麼強的弓耶!這不是程兄嗎?程兄!程兄!”
程宗揚轉過身,笑道∶“張侯爺。”
張少煌甩開眾人,大步過來,只朝雲蒼峰打個招呼,便一把拉住程宗揚的手,笑得嘴都合不攏。
程宗揚忍不住道∶“張侯爺今天也有心情來這裡逛逛?”
張少煌得了那張龍雕弓,立刻拉著城中的世家子弟去比試。龍筋製成的弓弦果然不同凡響,張少煌知道自己的力氣頂多能射三十來步,不敢離靶太遠,誰知這一箭射出不但射倒靶子,還射透三層犀甲。
張少煌這一手一兄出來頓時技驚四座,讓他贏了一個大大的彩頭,臉上這分光彩更不用說。
張少煌喘了口氣,拉著程宗揚道∶“程兄,什麼都不說了!今晚的花銷都是我的!去把章胖子叫來,讓他給我們兄弟安排幾個新鮮的絕色!”
雲蒼峰笑道∶“怎好教張侯爺破費?今日老夫作東,張侯爺若是有意,不如改日吧。”
雲蒼峰這個面子,張少煌不能不賣,但他也不客氣,扯著程宗揚道∶“今晚我是跟定程兄了。雲執事,你乾脆連我一同請了吧,改日我再回請。”
雲蒼峰大笑道∶“張侯爺何等身份!平常想請也請不來,老夫今日是沾了程小哥的光。”
張少煌貼在程宗揚耳邊道∶“程兄,那東西你先替我瞞著。等過幾日我贏了小侯爺那小子,好好讓他吃個癟。”
程宗揚一口應諾。“好說!說起來小侯爺似乎不怎麼來這些地方?”
張少煌笑嘻嘻道∶“那可不。他老子是誰?少陵侯蕭侯爺,小侯爺是怕撞見熟人,回去挨他老子教訓。”
程宗揚卻知道蕭遙逸從來沒捱過打,說蕭侯爺管教得嚴多半是父子倆對外的飾辭。至於他不來這些地方還是因為掩藏身份的關係。當日蕭遙逸說起芝孃的好處,先提到的就是嘴嚴。
一進樓內,程宗揚便吃了一驚。這裡明明是幾丈高的樓上,眼前卻有一池清水,旁邊柱上盤著幾條鎏金的飛龍,龍口中噴出清泉注入池中。
張少煌笑道∶“章胖子挖空心思才把水引到這裡。一會兒在池中表演美人兒出浴,程兄定可大飽眼福。”
這邊客人比前面少了許多,但在座的一看大有來頭。其中一席坐著三名客人,身後幾名大漢一字排開,目光兇狠,望之不似善類。
雲蒼峰低聲笑道∶“章胖子膽量不小,三道九流都敢接納。”
“你說他們?”
“中間那個是遊雍,既是太湖盟的大盟主,又是翻江會的大龍頭,號稱雙龍頭。”
雲蒼峰指點道∶“左邊的是太湖盟副盟主譚英,右邊那位是翻江會二龍頭馬雄。他們這些年大小案子做了幾百起,是六朝聯名緝拿的要犯。”
幾個黑道漢子大模大樣坐著,馬雄用隨身帶的尖刀在炙熟的牛腿上剔下一大塊,旁若無人地伏案大嚼。
“他們跑到建康來逛窯子,難道不怕官府?”
張少煌道∶“大夥井水不犯河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