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第一個破口大罵的便是魏振山。
“他奶奶的熊!老子活到這麼大,沒聽說過哪個皇帝把男人指婚給大功臣!這不是擺明了讓全天下都來瞧我龍騰驍騎將軍的笑話!”
馬遼心思伶俐,已隱隱猜出些眉目:“王爺這些年戰功顯赫,陛下會有嫌隙之心也是在所難免。”
“嫌隙?!他嫌個鳥蛋!要不是王爺在外頭給他賣命,他能安安穩穩地坐在龍椅上?也不怕硌著屁股!”
魏振山氣鼓鼓地往下一坐,椅子可憐兮兮地發出“吱呀”一聲。他揮舞著鐵錘般的拳頭道:“咱們打了這麼多仗,王爺無數次出生入死,還不是為了這毛頭小兒做皇帝做得舒服些!現在倒好,媳婦還沒娶著,就要先抱個男人回來!”
閆四並沒去皇宮參加慶功宴,因此也不知道殿上發生的事,他端著茶水進來,發現眾人都是一副憤憤的模樣,立時訝然道:“魏兄,什麼事發這麼大的火?”
“閆老弟,來的正好,你評評理!”魏振山接過他手中的茶盤,啪地擱在桌上,“這皇帝小兒過河拆橋,今天給王爺指了一門親事……”
閆四怔了怔,旋即笑道:“這不是很好麼?王爺也是時候娶妻了。”
“好個屁!他給王爺指了個男人!鳳翔敗寇之子,什麼什麼雲天……”
趙海傾淡淡道:“他叫中皇雲天。”
馬遼嘆了口氣:“王爺可以和鍾宰相好好談談,雖然正妃之位是不能給鍾小姐坐了,但那終究是個虛物,中皇雲天身為男兒,又不可能給王爺生出子嗣來,日後將鍾小姐的孩兒封為世子,也不算委屈了她。”
魏振山啐道:“鍾小姐?她老子是什麼人你又不是不知道,他會甘心讓他那寶貝疙瘩似的閨女做側妃?還比敗寇的兒子低上一等,換你你樂意?”
馬遼想了想,又道:“就算不是鍾小姐,京中還有無數好人家的女子可以選擇,王爺還愁納不到妾?”
趙海傾搖搖頭:“各位有所不知,得玄星天命者必須一心一意,如果再嫁或者再娶,都會招來災厄。”
魏振山一愣,難以置通道:“就是說娶了他以後不能再娶小老婆?”
趙海傾頷首。
魏振山覺得十分荒唐可笑:“這是什麼狗屁道理?還祥瑞呢,分明是個災星!他要是女人也就罷了,可他是個男的,不能生不能養,王爺的香火誰來傳?這人娶不得!”
馬遼猶豫道:“命理之說,信則有,不信則無,王爺又何必……”
趙海傾笑了笑:“我一人不信又能如何?本王若再娶他人,陛下必定會覺得本王不遵天道,到時恐怕又有麻煩。”
幾人沈默片刻,閆四忽然抬頭,冷冷地說:“陛下莫非是打算斷了王爺的香火,讓寧王後繼無人?”
魏振山一聽這話,登時從鼻孔裡喘著粗氣又要發火,被馬遼連忙攔了下來,“魏兄,你生氣也沒有用處,朝中早有小人說王爺擁兵自重,王爺若忤逆陛下的意思,只怕又是一場風波。”
趙海傾並沒有不快,反倒面露讚許:“不錯,本王不但得娶,還得風風光光的娶。諸位,一月之後本王成婚,還請來喝杯喜酒。好了,時候不早,弟兄們都歇著吧,此事本王自有計較。”
眾人又七嘴八舌地說了幾句,便憤憤不平地散了,留下趙海傾和閆四沈默不語地坐在房裡。
微風拂進,寧王英挺俊逸的側臉在搖曳的燭火映照下忽明忽暗。
閆四看了看他,突然咬牙道:“王爺。”
“怎麼?”
“……屬下可以替您娶一位夫人,為王爺留下子嗣。”
寧王失笑:“這種主意你也想得出來,真是糊塗了,你的夫人你自己留著,不用讓給我。”
“王爺,閆四並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