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工夫,他手中滿滿一籃的酒肉就分完了,只剩下一隻雞與兩壺酒。
“都行了啊,哥哥我就只剩下這麼點東西了。……咱們哥幾個在此碰面,也算是前生有緣,待出去後,我孫大膽再請諸位吃酒、吃肉。”
聽了這番豪爽的話,附近相鄰監牢內的囚徒就紛紛豎起大拇指。
事實上,孫為人本來就豪爽,只不過當初窮困潦倒,如今他們這幫窮遊俠搭上了肅王趙弘潤的宗衛高括,孫自然不會再被錢所困。
因此,每次他手底下的遊俠兄弟們前來探監時,都會給他帶一籃子的酒肉,甚至於,暗中還私塞了一個銀子,方便孫在牢內收買人心。
而就在孫啃著那隻熟雞時,獄卒李老六去而復返,站在監牢外乾巴巴地瞅著孫,隨即咳嗽一聲說道:“孫大膽,下回探監的錢要漲了。”
“又要漲?”孫歪著腦袋,似笑非笑地看著李老六。
而附近監牢內那些近幾日來得了孫好處的囚徒們,亦紛紛仗義執言,指責李老六黑心。
也難怪,畢竟短短半月工夫,孫探監的費用已經漲了好幾回,從最初的幾個銅錢,漲到了今日的三兩銀子,誰讓孫的那幫遊俠兄弟,隔三差五地就往牢內跑,讓李老六看到了發財的機會呢。
“吵什麼吵?!”由於被眾囚徒指責奚落,惱羞成怒的李老六沖著四周的囚徒們罵道:“都不想吃飯了是吧?他能管你們飯麼?啊?”
聽了這話,眾囚徒頗有些敢怒不敢言。
見此,李老六滿意地冷哼一聲,隨即朝著牢內的孫一頷首,問道:“怎麼樣,孫大膽?”
孫深深看了一眼李老六,隨即朗笑著說道:“沒問題,我也覺得三兩太少了,不如就十兩吧?”
“當、當真?”李老六面露貪婪之色。
只見孫笑了笑,說道:“當然,我已經囑咐了我的兄弟們,派人送到李頭的家中……城西的百戶街,對吧?回頭我再讓兄弟們給老夫人與你的一對兒女帶些吃食耍物過去。”
聽聞此言,李老六微微一愣,隨即眼中露出幾許惶恐與驚怒,低聲說道:“孫大膽,你什麼意思?”
孫聞言瞥了一眼李老六,淡淡說道:“李老六,我的事消了,知道麼?西市的張賴,那幫人已經收了我的賠禮,從前幾日起,我的人,與他的人,從此以兄弟互稱,只要大理寺的判決下來,我就能出去了……要不然,到時我與兄弟們親自去拜訪一下你?”
他這話,大多都是隨口胡扯,不過也是有依據的,畢竟趙弘潤的宗衛高括早就讓那幾名遊俠帶話給他,許諾會擺平孫與西市張賴的事。
高括那是誰?
那是肅王趙弘潤的宗衛,大梁三教九流都得叫一聲高爺的大人物。
當初孫也想與這位攀上關係,只可惜,兩者的身份差距太大,縱使孫想要替高括辦事,也找不到門路。
而如今,既然高括說會替他擺平,那麼,孫自然堅信這一點。
聽了孫的話,李老六頗有些不知所措,他太瞭解孫這幫人了,無業遊俠、亡命之徒,要是真把對方逼急了,搞不好對方真會一怒之下宰了他們一門老小。
可是話已經放出去了,此刻若是收回,他臉上面子也掛不住。
就在李老六猶豫之時,忽聽到孫在牢內笑著說道:“李頭,兄弟跟你開玩笑呢,錢財乃身外之物,又不打緊,李頭說十兩,那就十兩唄。……來來來,正好兄弟這邊還有兩壺酒,李頭要是看得起兄弟,不如進來喝兩杯?”
李老頭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開啟牢門走了進去。
“孫,你發達了?”
走入牢內,李老六蹲在孫面前,嗅著酒壺內那醇厚的酒香,嚥了嚥唾沫。
孫嘿嘿一笑,壓低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