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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出乎意料的是,西郢君熊燾的那些部下,根本沒有搭理鬥廉的意思。
皺著眉頭思考了半響後,鬥廉這才恍然大悟:他孃的,老子忘了那伍忌其實也是楚人出身!
不錯,這正是西郢君熊燾那些部將沒有聽從鬥廉的教唆而臨陣倒戈的原因,就因為魏將伍忌也是楚人出身,這使得伍忌在收編西郢君熊燾的部下時,非但沒有出現阻礙,相反異常順利。
此前各為其主沒有辦法,而現如今,就連西郢君熊燾都投降了魏國,後者的那些部將們,豈會不牢牢抱著伍忌這棵大樹?
這些人會因為鬥廉的教唆而臨陣倒戈?怎麼可能!
不同於秦人,近三十年來,楚人已被魏國打得畏懼不已,要說曾經中原諸國誰最瞭解魏國的實力,相信絕對不是與魏國發生了四場國戰的韓國,反而是楚國。
別忘了,先有五方伐魏時的壽陵君景舍,後有諸國伐魏時的楚水君,在這兩場戰爭中,楚國有最起碼一百五十萬的人死於這兩場戰爭,論兵力損失,可能比韓國還要多得多。
更要緊的是,如今中原各國接二連三地被魏國覆亡,只剩下一個楚國,這使得楚人對魏國更為敬畏,又怎麼可能聽從鬥廉的教唆,棄魏投秦呢?
對於大部分敬畏魏國的楚人而言,他們甚至不知秦人。
“魏將伍忌,他乃我楚人出身,這多半是西郢君熊燾的部下不肯倒戈的原因。”楚將鬥廉將心中的猜測告訴了王戩。
“那伍忌真是楚人?”王戩心中大為驚訝,其實在秦國與魏國交好的那段時期,他也聽說過這方面的傳聞,不過並沒有在意,直到今日經鬥廉確認。
看著王戩那古怪的表情,鬥廉心中亦頗為尷尬。
畢竟他楚國確實有不少楚人在魏國為將,甚至於,其中不乏有能力的將領。
比如屈塍、晏墨、孫叔軻、翟璜、南門遲,等等等等。
毫不誇張地說,魏國的商水軍與鄢陵軍,其實就是兩支由他們楚人組成的精銳軍隊。
“當真無法策反伍忌麾下那些貴國的兵將麼?”王戩皺著眉頭又問道。
鬥廉頗有些尷尬地搖了搖頭:“恐怕很難。”
見鬥廉回答地這般果斷,王戩頗有些頭疼,倘若單單只是伍忌麾下那兩萬商水軍的話,他倒是還能憑藉以黥面軍為首的雜軍,不計傷亡將其拖死,但目前的情況是,由於魏將伍忌乃是楚人出身,西郢君熊燾的部下皆轉投了後者,這就意味著伍忌有足夠的兵力來應對他王戩的人海攻勢。
難打了。
王戩惆悵地想道。
後續的戰事,果然被王戩料中,雖他麾下兵將竭盡全力進攻魏軍,然而伍忌麾下的魏軍亦不好惹,你做初一、他做十五,只要王戩採取主動進攻,那麼次日,伍忌必然會率領魏軍反攻秦軍,在氣勢方面咄咄逼人,絲毫不落下風。
除了氣勢以外,魏軍的戰鬥力亦不可小覷,王戩從來沒有想過,伍忌單憑兩萬商水軍、三萬餘西郢楚兵,就能跟他打得平分秋色。
要知道在巴國時,王戩麾下的秦軍亦跟西郢君熊燾麾下的軍隊較量過,當時王戩可不覺得這支楚兵有什麼難纏的。
果然還是主將的差距所致。
直到臨近冬季,王戩還是無法攻入西郢郡,只好暫時收兵返回巴國,而伍忌,亦收兵返回西郢,雙方暫時休戰。
魏昭武九年十一初月,西路魏軍主帥沈的戰報送到了雒陽。
這並不是向魏王趙潤稟報平輿君熊琥戰死這則訊息的戰報,其實在那之後,魏將沈亦陸陸續續派人向雒陽送遞了十幾則戰報,以此向雒陽彙報他這一路魏軍進攻楚國的程序。
在沈的西路魏軍這邊,由於平輿君熊琥戰死、西郢君熊燾投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