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幾乎沒有變化,沿途碰上他的飛蠍無不重歸天地,沒碰上的也被他擠到一邊。
眼見離婁樺已經不遠,曦又露出一個輕蔑的眼神,卻忽然轟一聲如遭重擊。
抬眼一看,是一隻數丈大的蠍鰲,在密密麻麻的蠍群中抬起,耀武揚威般揮舞著。正是這隻蠍鰲擋住了他的去路。
正驚心著,上方的蠍群又水流一樣分開,曦才意識到不好,護罩又震了一下。卻是另一隻蠍鰲從上面砸了下來。
嚓——,嚓——
兩隻蠍鰲交叉一剪,將護罩夾在中間,只聞一陣刺耳的摩擦聲響,曦竟一時陷入進退不得的境地。
直到此時,才見一個山嶺般的六翅飛蠍從密密麻麻的蠍群中浮現出來,兩隻蠍鰲將曦連同光罩鉗在一起,就像捏著一個玻璃球。
在飛蠍背上,十二杆天蠍幡排成兩列,幡下各站著一位修士。
此蠍以婁樺的法相為種,自佈下此陣就不斷孕育培養,集十二杆主幡與十二位修士的法力於一體,論能力與先天差不多。
只見婁樺往曦處一點,蠍勾就雨點般刺來,曦的護罩每被刺中一次,都會發生地動山搖般的震顫。
“這麼想破開這個護罩,我就稱了你等的心意!”鳳鳥看著眼前的龐然大物,露出一副不屑的語氣。
話落便見光罩上多出一個六角方孔,正好露出鳳喙,蠍勾瞄準此處刺進去,恰逢鳳喙也啄了過來。
一個金閃閃,一個黑黝黝,鳳喙比蠍勾小了數倍不止,但兩者碰在一處竟是一副平分秋色的樣子,在交擊處掀起一波波六角漣漪。
成群的小飛蠍試圖順著這個縫隙鑽進去,但只是靠近縫隙,就會被漣漪一蕩,隨漣漪而散了。
這個僵持持續了十幾個呼吸的時間,直到主持天蠍陣的十二個人個個面色蒼白,飛蠍才猛然一收蠍勾。
曦瞧破關竅,知道這些修士真氣匱乏,需要提取法力,趁機張口一吸。
一道彩虹般的光芒從鳳口處閃出,順著蠍勾的軌跡,將整隻飛蠍籠罩進去。飛蠍寸寸斷裂,顆顆瓦解,最後化作無窮黑點,被鳳鳥一股腦的吸入腹中。
主陣的人只覺旗杆一熱,竟是十二杆幡旗同時自燃。
其餘人尚好,只是面色蒼白而已,提一股真氣也就恢復過來了。婁樺卻是仰頭一跌,直接從雲端落下,幸虧虎符手疾眼快,將其接住了。
虎符運氣疏導,婁樺幽幽轉醒。睜眼正見曦怒目視來,似要生吞了自己。
但曦一張口沒能吐出什麼靈光,反冒出一股子黑氣,身上更是黑光湧現,連身法也出現一絲不該有的停頓。
趁這個功夫,預備持幡將缽盂一拋,同樣化作數百丈大小豎在當空,缽中四條蛟龍飛舞,一副呼之欲出的樣子。
“可惜,可惜!”婁樺與其餘幾人同被收入缽中,看著曦出現不適的一幕,露出一副惋惜之色。
天蠍族崇拜的六翅天蠍身懷劇毒,天蠍族人也都擅長用毒,只可惜婁樺煉毒不專,不然曦吞掉六翅天蠍,應該中毒難愈才對。
曦緩緩的吐出一股黑氣,狠狠的瞪了婁樺一眼,又把目光放到南面。
他衝擊北面的戰陣,並不是想逃離此地,只是想脫開這個四面皆敵的圈子,再反過來破掉其餘幾處戰陣而已。
沒有戰陣護持,他進攻退避,神巫山上的人都只有任他宰割的份兒。
相比南無鄉,其餘兩面的人更容易對付,所以他先後衝擊了這兩面的陣法。可現在,這兩面都有先天守護,以此時的情況,硬衝的話容易陷入混戰。
所以他又把目光轉向南無鄉。
豈料他才往那個方向一看,就有一個漆黑身影從那個方向撲了出來。
竟是南無鄉身披一件有六龍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