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兩個人目光對上之後,潘文祥先是楞了,好像把該說什麼給忘了,五六秒鐘之後才張嘴打招呼。表情有點怪異,像是驚喜又像是悲痛,就差再掉幾滴眼淚了。
“少來這套,我在驅逐艦上就給周部長、林部長、焦部長、藍秘書長髮了電報,無必要別探視,他們不可能不告訴你。來吧,這裡雖然沒有風扇和精美的裝潢,卻有疆省美食,咱們邊吃邊聊。”
對於這種表情,洪濤大機率會認定為虛情假意,但此時已經沒必要去探究人家對自己是不是真情意了。現在的潘文祥是聯盟軍方的三把手,在有些方面和武裝部副部長並駕齊驅。
身邊還雲集了一大批所謂的鷹派軍官,儼然是改革派、保皇派、中立派之後的第四大派別首領,就算有情義也得往後放放,為自己的小團體爭取利益才是第一位的。
“高主席在對講機裡沒說太清楚,如果知道是您請客,就該把我珍藏的茅臺酒拿來!”
潘文祥確實不再是那個木訥拘謹的宅男了,對迎來送往這套東西已經鍛鍊的很是純屬,入座之後不等洪濤和高天一發話就率先聊了起來,很是自如。
“錯,不是我請客,而是洪隊長。其實想拿的話,讓我的車伕去一趟也不遠,來回半小時足矣!”
高天一對張柯和的潘文祥的態度完全不一樣,前者只是微微點頭伸手做出請的姿勢,沒有任何過份隔閡和親熱的表現,後者則直接張嘴懟了回去,看似為難,實際上只有比較熟的人才會說話這麼直。
“拿就拿,給別人喝捨不得,給洪叔喝,別說一瓶,全拿來也是應該的。那誰……去和我家那口子說一聲,把櫃子裡的茅臺酒取過來,快去快回!”
潘文祥回應的更是得體,不光話說的豪爽仗義還有實際行動,回頭衝著高天一的車伕吼了一嗓子,看樣子他不光和高天一比較熟悉,連車伕也認識。
“小潘,你結婚了?”
對於潘文祥的個人問題洪濤並沒關注過,說實話,自打回到京城,只要有機會,他對聯盟給部門的官員,尤其是一二把手,不管認識不認識,全都仔細研究過,唯獨沒太留意過這位參謀長。
原因很簡單,有焦樵和張濤在上面,他這個參謀長不管怎麼會經營也不太可能掌握軍隊的實權。這不是個人能力問題,而是性格問題。
焦樵自然不必說了,就算本身能力差點,可有林娜在後面盯著,該拿住的必須拿穩,不該丟的肯定一個也不會丟。
張濤則是另一種風格,他和王簡很像,是實幹家,但又比王簡圓滑,更善於人情世故,還有很耀眼的成績,想從他手裡奪權也是難如登天。
身為軍人,可是掌握不了軍隊,那還有什麼價值呢?影響力這個玩意吧,在政府裡可能有點用,但在軍隊中就要打折。
根據周媛、張濤、高橋等人提供的高層意見,潘文祥和他所領導的激進派更像是麻將牌裡的混兒,單獨拿出來屁用沒有,必須依附主力牌型才有可能錦上添花。看上去挺有用,實際上很尷尬也很被動。
“是,四年了……”
“潘參謀長一表人才,毫不費力就把四省聯盟的公主給娶回了家,當初不知道羨煞多少光棍,也包括我在內!”
張柯一來就對矮桌上的麻辣羊蹄發起了進攻,左手端著酒杯、右手抓著羊蹄,啃一口喝一口,旁若無人,直到此時才說了第一句話。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