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時間,二話不說一手拎起三月的後衣領拉過淡心,在周圍行人驚懼的目光中踏上公車。車上,某隻仍是精力旺盛地唧唧歪歪個不停,不時到處張望,淡心仍淡然以對,七月雙手環胸冷冷地靠身在車廂坐椅背上,兩人只是偶爾應幾聲。
“不過,淡心姐、七月,為什麼我不能和你們同一個學校?”
“現實問題!”
七月簡言意駭,並不打算多說。已然瞭解情況的淡心溫柔地摸摸三月蔫蔫的腦袋。在現世,她們四人中就屬三月最為單純,活得瀟灑自在,沒有被太多現實包袱束縛壓抑,所以二十幾歲了仍像個孩子般愛哭,心性是長不大的純澈。這樣的單純令她們不自覺護佑同時可也擔憂不已,她們不可能永遠陪著她教會她成長啊。她們明白,三月有一天勢必會因某些事而長大,可是她們卻不希望是以傷害為代價的成長……
眼角餘光不經意一瞥,有些意外瞧見了一顆很熟悉的腦袋,拍拍三月引起她的注意後,笑著指向那個方向道:“三月,看到那個人沒有?那個人可是和你同一個學校哦!”
明白過來的七月沒說什麼,而順著她的指示望過去的某隻,瞬間黑眸晶晶亮,在公車上乘客的詫異和知她甚深的兩人瞭然的目光中“咚咚咚”地跑了過去。
墨黑又捲曲的蓬鬆頭髮,一張可愛的臉孔,肌膚細膩、白裡透紅。怎麼瞧怎麼像某種植物的少年成功地吸引了三月的興趣,興奮地摸摸睡夢中男孩的海帶頭髮,再揉揉男孩粉嫩的臉蛋,傻笑中的某人又“咚咚咚”地跑回兩人身邊。
“淡心姐、七月,那個孩子好可愛哦!真的呢,好可愛好可愛!和七月的男朋友一樣可愛呢……”
原本還清冷以對的七月在聽到某隻後幾句話時,差點被自已的口沫嗆住,清秀的臉蛋扭曲了下,伸手捉住又要跑過去的某隻,冷冷地說:“他叫切原赤也,立海大高等部一年C班,是立海大網球部的王牌,若你這次表現好,說不定還可以和他同班。”
興奮的心情如同被潑了一桶從長白山運來的冰水,通體冰涼,委屈不已。“為什麼我不是和你們一樣就讀高二而是高一?這樣我什麼時候才能畢業?”
七月事不關已地說道:“這就是人格問題了!誰叫我們命好,現在年齡都比你大呢?”
好惡毒!
幾乎被氣得蹦蹦跳的三月氣竭地辯不出什麼,只能委委屈屈地扁著嘴泫然欲泣。淡心很自然地將氣到快哭的孩子摟在懷裡安撫:“乖哦,做人要合群嘛!你現在才十六歲讀高一正好。若不喜歡以後憑實力跳級就好了!”
“嗚嗚……好嘛!”委屈極了的聲音軟軟地說。
“那我去考試了,你們一定要等我哦!”
三月一步三回頭,滿臉不捨地向考試地點行去,看得立海大的某監考老師滿臉黑線。又不是上刑場天人永隔,用得著如此十八相送嗎?
“要去走走嗎?”目送三月消失後,七月側首回身畔的人,“難得再次來到這兒,上次還沒有怎樣逛遊就敗興而歸,著實有些遺憾呢!”
話是那樣說,可那張清清冷冷的臉蛋上神色卻是波瀾不驚、無情無緒,實在看不出遺憾的模樣。淡心明白,七月正是要趁這個時機拷問自己了。方才因為有三月在場不好問,現在剛好有機會。
“嗯,好啊!”淡心欣然應允。該是時候讓七月知道所有事情了,只是希望她瞭解一切後,不會太過傷心自責。至於三月,她們都有志一同選擇對她隱瞞,太過單純無瑕的性子,實在不適合知道某些太過悲傷無奈的事實。
經過校園植滿櫻花的林子,走了一陣,淡心的臉色已然浮露紙樣的慘白,七月皺了皺眉,將她扶坐在櫻花樹下的休息椅上坐下。
“沒事吧?”摸摸她的額,那片溫熱恆定的溫度令七月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