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哪怕是假裝撥錯了電話打過來,那麼他也會毫不猶豫地打給她,然後放下面子去找她。找到了她,自己把以前發生的事情都告訴她,也讓她看看自己的心到底是什麼樣的,現在被她折磨成什麼樣了,可是整整一個假期,自己終究什麼也沒等來。
希望一天一天破滅,浩海竟用精神勝利法告訴自己,她一定是去了外婆家才沒與他聯絡。再等等,再等等,等開學就好了,見到自己的她應該就會像以前一樣,逞強地拍著自己的肩膀說著玩笑話。而自己更想讓她看到自己也長到一米八了,也可以陪她打籃球了,只要她喜歡。
可是她那麼真實地出現在自己面前時,竟然是那麼冷淡,每次都匆匆結束對話,好像多呆幾秒鐘就是煎熬一樣,她甚至都不會與自己對視。
浩海坐在教室裡,回想著他們之間發生的一幕一幕,他始終想不通為什麼她突然就對自己那麼生疏了。他分明感覺到了,她現在是討厭他的。
如果怎樣她都不快樂,那麼,是不是不再擾亂她的生活,就是自己最好的選擇呢?
這個決定的結果就是,浩海放學後一刻不停地回家,沉小星是直接去培訓班,兩個月的時間他們兩個幾乎是零交流。一向活躍在兩人之間的李想,在這低氣壓下也是沒了歡騰勁兒。
沉小星四月下旬的小託福和ssat考試在有條不紊地進行著,除了老師,學校沒人知道。
在等待成績的那些日子裡,突然鬆懈下來的沉小星好像是無業遊民一樣,上課沒心情聽課,放學又不想早回家,於是就拖著李想和她去打球。李想雖是千般不願萬般無奈,但又拗不過沉小星,只好陪她去了體育館。
“你為什麼不找你那個男神男朋友陪你打球啊?我的技術和他真是差了十萬八千里呢!”李想自嘲地說。
“閉上你那張臭嘴!誰是我男朋友啊?我哪有什麼男朋友啊?”沉小星擰著李想的耳朵沒好氣地說。
“你不是和那謝梓陽……”李想故意欲言又止。
“我們只是朋友,興趣相投而已,最多算是藍顏知己!”
說罷,沉小星又補充道:“他和默穎才是男女朋友吧!”
“誰?謝梓陽和默穎嗎?”李想壞壞地打趣道。
“別給我裝傻,說的是誰你比我清楚!”
“是不是男女朋友,我不敢妄下斷言,不過默穎對浩海真的很好。兩家大人也走動得很頻繁,默穎的爺爺行走江湖三十年,這幾個月卻特地上門為浩海媽媽調理身體。”
“……”
李想的嘴還像機關槍一樣不停的說著,可是沉小星無心再聽下去,果斷打斷他的話問道:“阿姨身體怎麼了,還特地去家裡上門調理?”
“啊?你還不知道啊!說起來也真是可憐,阿姨那麼好的一個人,怎麼就得了那種病呢?”說起阿姨,李想的語氣也帶著絲絲憂傷。
“趕緊說,別在這裡給我賣關子,這是多麼嚴肅的事情啊!”沉小星有點不耐煩了。
“是,是俗稱癌後的腦膠質瘤!去年發現時已經是晚期了,這幾天阿姨感覺頭痛惡心的尤其厲害,昨天又住院了。”李想說著默默低下了頭。
沉小星似是陷入了沉思,久久沒有言語。她突然有點後悔這段時間與浩海就這麼僵著,忽略了他的一舉一動。如果是晚期的話,阿姨剩下的時間就不多了吧,那麼沒有媽媽陪伴的他的青春期該是怎樣叛逆地度過啊!
她體會過失去至親的痛,所以她曾痛過的痛,她不想讓他也痛著,可是這樣的事情又有誰能左右得了呢?
說到浩海的媽媽,他們兩個都無心再打球,收拾了衣物各自回家了。
週六的清晨,沉小星早早到果蔬店包了個果籃,又去花店買了一大束鮮花,向李想問好了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