間,火光閃爍,竟有些晃眼。連曜接著一腳,直踹開棺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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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
閃電之下,連曜撲過去,只見木棺中已經進了些水,浸溼了衣褥。棺中女子面目慘白,喉頭還能一張一合,但口鼻出血,人已經毫無知覺。
指甲竟已經摳入身邊木板,生生摳出幾道印子。右手緊握著一把彎刀,刀尖嵌入木板,似乎想要用撬開木板,但只是裂出縫隙,水就是從那裡湧進。
李醫師翻了翻了寶生眼底,摸了摸喉頭,又搭了把脈,從白布藥袋取出兩粒丸藥,把藥往寶生嘴裡一塞,又把了把脈,不敢直視連曜,只是低頭道:“拖的時間太長,又受了溼氣,只能看她自己能否熬過這鬼門關了。回莊子吧,這裡不是醫治的地方。另外給她換身衣裳,用毯子裹起來。看看血氣還能不能暖迴心脈,回過一口氣。“
連曜的心咚的一下跌回去。但強自打起精神,小心從匣中抱起寶生,寶生本梳著鬆鬆的墮馬髮髻,此時髮辮鬆散開來,麻花挽發垂下遮了面頰。
連曜看看周圍都是漢子,換衣服甚是不方便。想了想,走出去從馬背上的皮袋中找出條毛毯,背過身去,除去寶生外面白色壽衣夾襖,用粗毯子整張裹住寶生,讓寶生整個人貼上自己背心,又遞了粗麻繩給舒七,重重道:“綁上!”
舒七將麻繩套上連曜腰上,又轉出來挽住寶生的腰,又傳出來鎖上連曜的腋下,又繞出來繫住寶生的手臂處。
如此反覆幾次,方打定死結。
連曜點點頭,指揮眾人道:“上馬,速回莊子。”眾人訓練有素,領命出發。金羚鷂子任然在前方,行雲留聲,一路低飛。
雨勢收斂了些,密林中的道路卻更加凌亂難行,被折斷的矮樹,被刮掉的枝葉,時不時遮擋了馬匹的腿腳。
寶生倒在連曜背上,打溼的長髮辮纏繞在連曜頸窩,連曜被癢的不舒服,反手捻了髮辮甩去後面。轉頭之間卻貼上寶生的額頭,只覺額頭冰涼毫無生氣。
連曜心裡嘆了口氣,想自己生離死別見識頗多,更兼對這女子也是盡力了,就算救不了也不是什麼大事,為何心中竟然惆悵不已。沒來由想起那春日也是下雨,到李記粥品會寶生的情景,已經是數月前的光景。
“這裡出林子上小路還有多少路程?”連曜問起前面帶路的亮子。亮子抬頭望遠,似乎要望出林際,答道:“五里半。”連曜點點頭,回頭對後面的弟兄道:“大家緊緊跟著,小心有埋伏。”正說著前面剛好有倒垂的枝椏,劃過臉龐。連曜急忙挑了刺枝。
李醫師驅了馬上前靠近連曜,人小馬矮,只能仰著頭對連曜說話:“我倒有一事奇怪。謝家那小廝如何知道我早年宮中撈人的事情。此事甚為隱蔽,當時只因那幾個宮人是故交,不能不施以援手,可是手腳乾淨,知道的只怕只有我自己了!”
連曜聽了,倒是“嗯”了一聲,道:“謝家這小廝人脈甚是廣泛。今天我們能順利到手,倒是有人助我。”李醫師奇道:“哪些人?”連曜惋惜道:“不知真切,只道半百人馬,使用弓箭。看來謝家小廝遇上勁敵,不然我們與他也是一番惡鬥。”
天色漸漸暗下來,暴雨初歇,山色空濛,草木萋萋。亮子在前面打著馬燈探路,大家又行了一個時辰,方到了一處莊子前,早有人在莊前等候,眾人熄了燈火,摸黑進了莊子。
連曜放了馬,背了寶生直奔一處廂房。廂房中早有婆子燒了炭火熱水等候,李早林又檢視了一番,道:“先讓她泡泡熱水沖沖喜,我已經給服了六味逍遙散解毒,一時也只能這樣了。”連曜冷冷吩咐道:“幫姑娘擦洗乾淨,去了晦氣。”婆子連忙答應了。
連曜自轉身關門出去,問李早林道:“剩下該是如何醫治?為何要解毒?”李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