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馬。我們不過是二道販子,入些壯實的馬就好了,何必進這樣招惹是非的東西,又不好出手,吃得又刁。”
那許三被大夥說的惱火,爭辯道:“你們這些就是眼皮子短淺,要不是我的老婆的老叔子在劉學士府打雜,你們能弄到這樣漂亮的馬。這馬要不就不開市,要不就開市吃幾年,何苦老是販些灰不溜秋的貨色賺些辛苦錢。”
寶生聽得提到“劉學士”,心中一跳,強自鎮定下來,仔細想了想,小心翼翼上前做了個揖道:“各位哥哥,我跟著掌櫃的出來販賣藥材,正缺腳力運回鄉下,聽得哥哥手上有好馬,不知能否借光瞅瞅。”
眾人見著孩子衣著簡單,面目清秀,聽得說是跟來鎮上交易的學徒,也不熱忱,便道:“你去看看吧,許老五在那裡呢。”
寶生謝過便提了腳出去,卻見剛才的許老五正在鞭笞一匹烏黑毛色的犢馬,嘴上嘮叨著:“你丫的不能老實點啊,耽誤老子的飯食。”
黑馬性子也烈,被打了也不老實,反而踢去許老五腰上,人馬頓時鬧成一團。那馬毛色烏黑,額上一道白毛,但長途跋涉有些邋遢,不見光亮。
寶生嘴上諾諾,小聲叫了聲:“龍牙,我的好龍牙。”那馬遠遠不知是否聽得,竟然停下了胡鬧,許老五不防,爭執間失了力道,撞到馬廄上。正想一鞭子打下,突然見一少年撲了過來,抱住大黑馬的脖子,急忙收了鞭子。
寶生抱著黑馬的脖子,用頭髮蹭著粗糙的馬鬃,又哭又笑,喃喃道:“龍牙,我的好龍牙。”那馬彷彿沉靜下來,也用脖子蹭著寶生的眼睛,人馬用這樣的方式互訴著思念。
寶生被刺的癢癢,咯咯笑著躲開。許老五連忙上來,道:“小兄弟,你如何識得此馬。”寶生想起自己身份,清清喉嚨道:“這位哥哥,這馬是從我鄉下出來,我做了馬倌養了段時日,後來就不知到哪裡去了,今日見得,實在是欣幸。”
許老五見得如此說,悻悻自回去吃飯了。寶生又蹭了蹭黑馬,對著馬鼻子吹了口氣,道“你乖乖在這裡,我去買了你回來。”
第六十四章
寶生見那群馬販子還在用飯,想了想前因後果,便叫小二熱了壺酒上前,諾了一諾,道:“幾位哥哥,我家掌櫃出去置辦貨物,囑咐我看定匹腳力,真是機緣巧合,我又剛剛好識得哥哥的一匹馬,就想在掌櫃回來前定下此事,不知哥哥怎麼看。”說著給各人斟了酒。
馬販子互相看了一眼,突然見有人來要馬,又是匹燙手的貨,不好開價。這些人都是老江湖,聽得寶生這麼問,反而道:“小兄弟,坐下說話,聽許老五說,你以前還做過馬倌兒。”
寶生依言在板凳邊坐下,道:“我在鄉下養過幾天馬,也是與這馬有緣,請問後來這馬去了何處。”
許三心想吹噓下這馬的出處,抬高價錢賣個好價錢,便開口道:“這馬,可是從金陵劉學士府上接過來的。你也看得出,這可不是普通的貨色啊。”寶生壓住心中的不安,誠懇道:“我們鄉下也有個表妹在京城劉府上做丫頭,也不知是不是這劉學士府。”
眾人喝了幾口酒,就熱絡起來,許三接著道:“金陵劉府也多,可這劉學士府就只有一座,劉學士的母親還是誥命夫人,官居一品呢。”寶生心裡撲通撲通直跳,順著說:“只怕就是這個劉學士府上,爹還讓囑咐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