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一個就是嚴謹。
他們已經站在門外按了半天門鈴,屋內卻無人應門,而二樓明明亮著燈。
商量一會兒,物業取出備用鑰匙,開門進去。
窗外的天色依然半明半滅,別墅內靜悄悄的,一層完全黑著燈,只有樓梯拐角處漏下二樓書房的燈光。
嚴謹揚聲喊:“小么,你在嗎?”
沒有人回答。
三人拾級而上,書房的門半掩著,嚴謹上前一手推開,幾個人如被雷電擊中,全部木立當場。
嚴謹最先回過神,衝過去抱起已毫無知覺的程睿敏,氣急敗壞地叫:“小么你搞什麼鬼,甭嚇哥哥,醒醒嘿!”
物業已經麻利地退出去,掏出手機:“喂,110嗎?我是XX山莊的物業,我這兒有住戶出了問題……”
餘永麟一腳踢了過去:“打120叫救護車!媽的你打110幹什麼?”
十分鐘後上來三名醫生,手忙腳亂地吸氧注射,將人送上急救車。
一片忙亂過後,人去屋空。暫時留下來善後的餘永麟,發現書桌上的滑鼠被人無意中碰觸,原來黑屏狀態的顯示屏,竟然亮了起來。
那上面,正開著一個新郵件的頁面,傳送地址和附件都已附上,唯有正文寫了一半,還沒有完成。
他靜靜地看一會兒,伸出手,輕輕點下傳送鍵。
京城的東北部,熟睡中的譚斌,突然被劇烈的心跳驚醒。
按著幾乎要衝出胸口的心臟,只覺得一陣陣難以控制的心慌意亂,跳得她再也無法入眠。
她坐起身,納悶地看看視窗,天色尚未大亮,地板上只有窗簾縫隙透進來的一線晨光。
既然睡不著,她索性起床,拉開窗簾,驚喜地發現窗外已是銀裝素裹的世界,澄明安靜。
吃完早餐準備出門,才想起今天是週日,她自嘲地笑笑,又把外套脫了換上家居服,
週日是例行的家庭日,每週這個時候她都會給父母打電話報個平安。
對父母她向來是報喜不報憂,說來說去都是那些車軲轆話,我很好我沒事工作身體都很好。
雖然她在和母親聊天時,提到工作兩個字,屢次有哭的衝動,但都咬牙忍住了,為了不在母親面前失態,她找個理由匆匆結束通話。
放下電話,她支起電腦開始收郵件。
過去兩天發生太多的事,她整個人處於飄浮的狀態,完全沒有顧上看一眼收件箱。
其實看不看都那麼回事了,她已經不再是普達集採的BM,也不再是北方區三省一市的代理銷售總監。
昨天的碰頭會上,劉秉康宣佈了三件事。
一是普達的集採並未結束,高層還在努力斡旋,希望能有所挽回,即日起所有關於集採的工作由於曉波負責。
二是譚斌手裡的三省一市,從下週起交接給喬利維,喬利維將擔任整個北方區的Acting銷售總監。
最後就是譚斌的新職位安排,她將擔任New Solution Selling Lead,負責今後所有新方案在各省的銷售。
會議室裡一時鴉雀無聲,每個人都在各自默默消化著這些訊息,各自撥著自己的小算盤。
譚斌坐得端正,臉上沒有什麼特別的表情,甚至掛著微笑。
她還記得當初接受BM這個職位,就是在這間會議室裡。那時她極其擔心責任和權力的不平衡,會成為她的滑鐵盧。
沒想到一語成讖,結果且比她想像得更加悲慘。
新職位甚至沒有任何級別的標識,只含含糊糊給她一個Lead的頭銜,沒有下屬,沒有任何資源,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這就是一個臨時的位置。
以前有過不少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