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暈倒了,快去請軍醫!”
郭校尉這邊離那出事的帳篷不大遠,便帶著賀常棣幾人快步趕了過去。
撥開人群,郭校尉蹲到了一位昏迷過去的小兵身邊,肅聲問道:“怎麼回事?”
“回稟校尉,趙奇似是發了高燒。”
郭校尉伸手在昏迷的小兵頭上摸了摸,果然滾燙一片。
小兵似被燒迷糊了,囈語起來。
眾人等了片刻,還未等來大夫,郭校尉眉頭擰地死緊,正要呼喝,那去請軍醫的兵卒快步跑了過來,慌張道:“校尉,軍醫去了左翼軍,此時都不在帳中。”
什麼!郭校尉氣憤地捶了一拳地面,被夯實的泥地上發出沉悶的“咚”聲。
郭校尉屬右翼軍,因是先鋒部隊,大多都是騎兵,在這邊軍軍營中,與他最不對付的就是左翼軍的高校尉高長偉。
賀常棣瞧那小兵滿臉赤紅,燒的可憐,走近幾步,對旁邊怒容滿面的郭校尉道:“校尉,讓我瞧瞧。”
賀常棣看過幾本醫書,前世在邊境流放,與蠻人阿媽學過幾個土方子,此時身上還常備著楚璉給他專門寄來的一些常用中成藥,倒是可以應急一番。
他蹲到小兵身邊,先是給他號了脈,又是扒開了他的眼皮觀察,最後檢視了他的舌苔,這才從懷裡摸出一個精緻的香囊。從裡面倒出一顆蜜色的藥丸放入小兵口中,小兵口中乾澀,咽不下藥丸,賀常棣便取了自己腰間一個小巧的葫蘆,他拔開葫塞時,瞬間一股奇特的味道飄散了出來,那是一股帶著甘冽和清甜味道的酒味兒。
酒味瞬間飄蕩在空氣裡,軍中幾個老酒鬼猛地抽動著鼻翼,當即就沉醉在這濃郁的酒香中。
賀常棣沒在意別人的表情,只微微傾倒葫蘆給小兵淺淺灌了半口,而後就迅速堵了瓶塞,仍掛回自己腰間。
就著晚霞的餘光,圍觀的兵士們都瞧見了賀常棣給小兵喝下的乃是一種淡紫色的濃香酒液,小兵口中的藥丸因為酒液也被衝下了喉管。
做完這一切,賀常棣才對身邊的另外幾名兵士道:“沒什麼大礙,抬回去,休息一晚上就能好了。”
賀常棣肩膀被郭校尉拍了拍,“沒想到子翔還懂得辨認病症,今日這小兵倒是要多感謝你了,只是你方才給那小兵喝的是什麼酒,染病之人,烈酒可是不能隨便喝的。”
賀常棣站起身,朝著郭校尉揖了一禮,“剛才這位小兄弟患了感風,高熱不退,那藥丸是盛京城中鋪子的成藥,酒並不是什麼烈酒,乃是拙荊託人帶來的葡萄酒。”
葡萄酒中有抗菌物質可以對抗感冒病毒,雖然賀常棣並不知道這樣的科學原理,但是上輩子他卻是瞧見過遊方的老大夫這麼做過,今日也才想起來給那小兵灌上一口葡萄酒。
“好啊,你小子,私貨不少啊!”
還不等郭校尉亮著一雙牛眼,將賀常棣身上帶的葡萄酒套出來,就聽見一聲渾厚的高聲喝問:“葡萄酒?誰有葡萄酒?趕緊拿出來!”
郭校尉身子頓時一僵,回過神後,連忙迎了上去,“大將軍!您怎麼來了?”
來人一身亮銀甲冑,鬍鬚花白,人偏瘦,可卻是精神矍鑠,尤其是一雙眼睛,透著精明。
魯國公錢大將軍哼了一聲,“怎麼,我不能來?剛說誰有葡萄酒的?快拿出來!”
郭校尉忙朝著賀常棣使眼色,賀常棣僵了一下後就從容走了過來,先是朝著錢大將軍施禮,而後才有些猶豫地拆下腰間裝酒的小葫蘆遞了過去。
魯國公錢大將軍平生沒什麼愛好,也就是唯酒一樣了。
北境軍中雖然飲食粗鄙,但是作為最高統帥的大將軍卻不至於與一般小兵一樣,每餐飯也能小酌幾杯,不過那酒也算不得頂好的酒。
這老酒鬼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