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清冽如清泉。
然後在時清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就離開了,那腳步頗有幾分倉惶。
再然後,茫然的時清就在宿舍的地板上撿到了一張學生卡,上面印著一個瘦削清瘦的少年,少年頭像旁邊有兩個黑體小字——顧疏。
*
“顧疏!”
終於忍不住一把推開緊緊抱著自己的這個男人,時清也終於得到了一些喘息的機會。這廝竟然敢把舌頭伸進來,而且不知道哪裡磨練的吻技,她被吻得連氣都喘不過來。
和氣喘吁吁的樓嵐不同,此時顧疏一臉輕鬆的樣子,只是頭髮領口和頭髮有些凌亂,那還是剛才被時清的爪子給撓的。
他神色淡定的整理著領口,理著理著突然冷笑了起來,說:“怎麼,現在認識我了?”
果然孽緣吶!
時清憤恨不已,但是看著他雲淡風輕的那樣子,還是忍不住嘆了一口氣,問:“顧總,多年前的事情了,我覺得不適合再提起。我們現在的關係,應該只是上司和下屬。”
她裝傻充愣那麼久容易嗎!保持上司下屬關係什麼的最棒了!
“上司和下屬?不適合提起?”顧疏保持著嘲諷的冷笑,鼻樑上的眼鏡在燈光下反射出了一抹亮光,他緩緩開口道:“但是我覺得非常適合提起。”
他邊說邊緩緩靠近時清,一米八幾的身材對只有一米六的時清幾乎形成了碾壓之勢。
可憐的矮個時清被他強硬的行動,壓迫的節節後退,很快她的後背就撞上了牆壁。然而,身前的顧疏很顯然並沒有就此停下的打算。
這軟的不行,難道要來硬的。
看了一眼人高馬大的顧疏,時清嚥了咽喉嚨,默默的把“來硬的”這個方案塞進了大腦米分碎機。她暫時還不想英年早逝。
“顧疏……”時清儘量放軟嗓子,放出自己和司扶冬相處時的表演模式。
很顯然,“柔聲”攻勢還是十分有效的。看見時清服軟,顧疏冷硬的表情也有一瞬間軟化,雖然很快又冷硬了起來,但還是被時清捕捉到了。
多虧了陛下多年的“折磨”,才讓她能把伏低做小的演技打磨的如此之棒。
“時清,在我快要努力忘記你的時候,你為什麼又出現了。”顧疏右手撐在時清的耳旁,緩緩靠近她右耳,清冽的聲音突然變得喑啞,他說:“你過去不是這麼叫我的。”
過去啊。
時清有一瞬間變得茫然。
一個多麼美好的詞語。
如果你的過去是美好的,那麼它本身自然就是光風霽月。若你的過去充滿著黑暗,那麼它在未來也會變得風和日暄,因為它僅僅代表著“過去”。
你的未來鵬程萬里,怎麼能因為區區黑暗的過去而止步不前,陰晦的它,也僅僅只是你踏向未來的墊腳石而已。
時清難以自持的開始回顧。
那麼……當初她的這塊“墊腳石”又是怎樣的呢。
……
六年前。
“高二一班的那個顧疏知道吧,丫的這小子這次又考了全年級第一,聽說除了英語和語文,又全都是滿分,簡直是不給人活路。”一個小個子的男生憤憤的把手中的課本摔在飯桌上。
“唉,人比人氣死人。”他旁邊的室友默默嘆氣,“你說這都是爹生娘養的,怎麼就差那麼多呢,人家能次次第一,咱們就只能在後面吃灰。”
“丫的肯定是變異了!”小個子男生憤怒的咆哮著,
在他們不遠處的一桌上,時清強忍住心中的得意,儘量裝作不動聲色的樣子,然而那嘴角的笑意是怎麼都遮不住,就好像在這一刻,她身份證上的名字是顧疏一樣。
端著手中的飯盒就疾步往外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