酸,與張耀軍一搭哭了,各種悲催的因素同時襲來,他倆直哭得天昏地暗。
那老者慢慢站起來,下意識地拍拍身上的土,說,哭地差不多了,該是要帶著張王二人去山上去吃點東西,然後再做計議。張王二人一想沒有別處可去,肚子一天多也沒填食物了,只得跟老者上山。
離山頂不遠處有一孔窯洞,藉著燈籠的亮光看,窯洞口周圍用石頭箍了一圈,這石頭打磨地非常精細,上面隱隱約約還有花紋,洞頂上端刻了三個字:風火洞,老者用足氣力將厚重的石制洞門推開,三人一前一後進去。王子信看見左右洞壁上各有一個小窩窩,放著兩盞光亮微弱的松油燈,窯洞正後方靠牆還有個泥做的火爐子,裡面是紅堂堂的火焰,
王子信正在納悶,這裡面既然有爐子怎麼聞不到煙味,仔細一看,爐子旁邊的牆上有一道是鼓起來的,不用說,這定然是老者鑿的煙道,燃燒的濃煙都散發到空曠的山野裡了。太有智慧了,心靈手巧地簡直跟魯班一樣,王子信內心敬佩地感嘆著。
老者讓二人坐在樹樁做的凳子上,自己揭開一隻甕的蓋子,伸手從裡面拿出兩個烤熟的土豆:“還熱熱的,趕緊吃,”又端來一瓦罐玉米麵糊糊,說:“湊活著吃點!吃完就休息,”
張王二人稍微客氣了一番,連土豆皮也沒剝,就吃起來。張耀軍沒吃幾口就噎住了,兩隻眼睛瞪得老大,一張扭曲的臉在昏黃的油燈下顯得滑稽而可憐,老者忙讓他喝了兩口玉米麵糊糊才慢慢嚥下。
張耀軍摸摸胸口,眼睛有些溼潤,說:“我過去吃飯不是這樣的……這下是餓急了,”老者長嘆一聲:這亂世年月呀!人和螞蟻有啥區別。
王子信突然想起了什麼說:“老人家,你給我再說說我爺爺的事嘛!”
老者雙手搓了搓臉:“你爺爺是我最佩服的人,他老人家身材高大,說話聲音也大,飯量也好!一頓飯能吃三大碗再加五個蒸饃……他有一個好兄弟,當然不是親兄弟,是彭家窯人,叫彭大山,這也是個厲害人,人長得身材高大,有一米八幾左右,聽說他的拳頭很厲害,有一次他喝醉了酒,顯本事,一拳把土牆砸了個窩窩,你說厲害不?”
“那確實厲害,”王子信佩服地說。
“但是呢,這個人太傲氣,把誰都不放在眼裡,有一次把人家白家川的村民打傷了,這家人叫了些村裡的年輕人把彭大山給圍住了,有十幾個人,彭大山邊打邊退,最後還是讓人給打倒了,用綁馬的繩子把他給反綁了,又在身上壓了幾十塊土坯子……”
“後來怎麼樣了?”張耀軍緊張地問。
“把肺壓破了,活活壓死了,”
“啊?太殘忍了,這夥人,簡直就不是人乾的事。”王子信憤憤不平地說,接著他又問:“沒人給他報仇?”
“報仇?”老者感到很意外,“死了就死了,誰給他報仇,他兒子還小,他老婆後來就改嫁了,”
“這真是個悲劇,”張耀軍長嘆一聲說。
“後來,因為彭大山和你爺爺關係好,你爺爺去找白家川人理論,人家給家屬賠了點錢,事情算是了了,”
看著張王二人滿臉的疑慮和惋惜,老者又補充道:“彭大山惹了不少人,活著的時候大家敢怒不敢言,死了,大家才高興呢,”
“那我爺爺呢?”王子信問。
老者微微一笑,眼睛流露出一種對往昔的懷念:“你爺爺,武德比彭大山強多了,凡事講個點到為止,不欺負人,可以說是個好人,”
王子信不再說話了,大腦裡迅速想象著他爺爺那藝高膽大的英雄形象。
再魏東雖然答應下來了,但他心裡卻犯難,他把腰間的旱菸鬥扒出來拿在手裡玩弄著,遲遲不肯抽菸。
這去外地找俊禮的屍首,恐怕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