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小朋友攢勁的很，聽話地很乖得很聰明得很……哎，我問你，你將將地說你是張麗娟的弟弟？沒哄人？”志高在對小孩子進行了一番誇讚之後，試探地問。
孩子臉上顯出一副很神氣的樣子來，還沒等小孩回答，突然對面山坡上傳來悽慘的“咩咩咩咩”的叫喚聲，大家立馬尋聲望去，只見一個五十多歲穿藍布衣衫的莊稼漢牽著一隻老羊往山上拽，那羊不願走，莊稼漢就拿粗糙的巴掌扇打羊的腦袋，嘴裡還罵罵咧咧的：“你想幹啥，還懶惰得要命，我叫你不上山……”說著又打了幾下，還說：“山上有草吃，為啥不上去，”那羊似乎很倔強，四個蹄子蹬直，朝後躺，彷彿要跟主人槓到底。
四人看得發呆，都暫時忘了剛才的對話。
志高突然意識到什麼，就思考如何討好那兩個小孩，把他同學找見，他心想，幸虧給小孩買了糖，不然要是他哭著回家去告狀，那不僅尷尬，今天的事也就砸了。於是，又非常溫和地告訴孩子，他是張麗娟的同學，找她有點重要的事，沒想到那孩子說其實認得志高，這話讓他又是一驚訝，問他怎麼認得的，那孩子說，看李家莊社火的時候見過他，志高這才恍然大悟，便問小孩，感覺他唱的怎麼樣，那孩子直言不諱地說不好聽，沒有人家唱得好，因為像女人的聲音。
聽了此話，志高感到很臉上熱辣辣的，自尊心倍受打擊，只笑了一下，就不再問了。只說能不能把他姐姐叫出來，說幾句特別重要的話，到時候給他倆一人一支鉛筆。
那孩子想了一下說：“你們等著，我去叫她，”然後，兩個小孩一搭蹦蹦跳跳地走了。
志高和根寶正在焦灼而忐忑地等待著！突然，身旁有三個人悄悄地圍了上來，他倆大吃一驚，還沒來得及反應，他們的手就被人粗魯而有力地抓住，志高驚慌地喊：“哎哎！弄啥呢！這是弄啥呢？你們是幹啥的？”
其中有個黑臉矮子一個箭步站在他們面前，喝斥道：“不要說話，我們是公安上的，找你們好幾天了，你倆個還跑得快，繼續跑嘛，繼續……來，再跑一個，”
志高一聽，頓時腿都嚇軟了，卻還在無力地抗爭：“你們抓我們幹啥？鬧錯了吧……我們是好人，大大的好人！”
“閉嘴！甭說話，”
那矮個子眼睛瞪得大大的，繼續喝斥：“你犯了啥事，你曉不得？年紀輕輕的就學會裝蒜了？”
根寶心裡明白，但他故作糊塗地問：“我們是外面莊人，搞建築的，老闆讓在這裡叫上幾個去西安貼磚的匠人，馬上去西安呀！”
矮個子懶得說話了，掏出一支菸，夾在手指，就用紙菸指著他倆：“我問你，是不是李家莊的？”
“不……是的，”根寶小聲說。
“不要編謊，哪個莊的？”矮個子暴跳如雷地問。
志高和根寶相互一看，都默然了。
志高又生氣，又無奈，長這麼大還沒有人這麼訓過他。電視裡演的公安不是都很文明，說話很客氣嘛！這怎麼跟“綹娃子”一樣。
“問你們，是不是一個叫李志高一個叫李根寶？說！”
看來，人家都把啥都弄清楚了，還有什麼好說的。
二人只有低頭的份。
“走！帶到所裡再說，”矮個子吩咐其他二個人：“把銬子給銬上，”
志高一聽就急了：“哎哎！憑啥給我們上銬子，殺人了還是放火了？還有王法沒？”
“王法？你嘴還硬地邦邦地！給你吃一頓麵條你就受活了，”矮個子說：“多人供述你們倆參與了鬥毆，把人家耳朵都打掉了！頭髮都薅沒了，犯法了曉得不？懂不懂啥叫法，fa，懂不？”
“不懂，”志高低聲嘟囔著。
根寶畢竟在外面闖蕩過，懂得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