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許傑不再頂嘴,曹永春這才稍微滿意了些許:「去備輛馬車,我要去裴記茶行。」
既是要做這筆生意,那就越快越好,要早點把貨給備好,早點和那文興發交了貨,拿了錢,賺了足夠的銀子,早點回家去為好。
「是。」許傑再不敢說話,只趕緊去尋馬車去了。
杭州城來往客商和遊客皆多,這街上等著被僱的馬車也多的很,許傑很快便尋到了馬車來,請曹永春上車。
而曹永春剛一出這酒樓的門,便看到了兩個熟悉的人影。
宋樂山和謝依楠兩個人剛剛從隔壁的銀樓出來,買了幾樣新奇的耳墜子和珠花來,正準備要尋個地方吃東西,在看到曹永春時,也是停了腳步。
若是前幾日,曹永春看到宋樂山和謝依楠時,必定會七竅生煙,氣他們兩個挖了坑給他跳。
但現如今再看到宋樂山與謝依楠時,不但沒有了憤怒,憑空還多添了幾分的喜悅來。都說凡事都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的,這話果然不假。
要不是他被宋樂山給坑了,拿下了這筆訂單,得了這個燙手的山芋來,也不會碰到文興發這個出手闊綽的大客商,更不會要賺這麼一大筆錢。
曹永春覺得,自己應該好好感謝一下宋樂山夫婦兩個人。
好好的感謝一下。
「喲,宋掌櫃,宋夫人。」曹永春滿臉笑容:「當真是趕巧了,能在這裡碰到你們,實在是緣分。」
「曹掌櫃。」宋樂山心略沉了一沉。
尤其是看到曹永春那滿臉堆笑,目光中滿滿都是嘲弄意味時,也越發的肯定對方來者不善。
「前些日子在裴記茶行見過宋掌櫃一次後,便再也沒有見過了,我還以為宋掌櫃早已回了雲縣,不曾想還在杭州城。」
「是因為沒有了茶葉生意,所以想著看看有沒有旁的買賣可做嗎?不過看宋掌櫃和宋夫人這模樣,倒像是閒逛的。」
「也是,這生意可不是那麼好做的,好的買賣也不是滿地都有,想要就有的,要看時機,也得看實力,宋掌櫃年輕,又是眼高於頂,只想著拿大生意,搶旁人生意的,只怕越發是找不到合適生意了。」
「既是沒有了正經生意可做,想來也只能到處閒逛閒逛了,免得這千里迢迢的跑了一趟杭州城,最後什麼都沒有收穫,我說的對吧。」
曹永春滿臉嘲弄道。
這滿滿都是在譏諷宋樂山現下並無任何的生意可做,所以終日裡頭無所事事,遊手好閒。
宋樂山並不惱怒,只笑道:「曹掌櫃所言極是,我與內人是閒來無事,在城中閒逛閒逛罷了。」
「不過這話又說回來了,平白得了六千兩的銀子,這麼一大筆錢,這心裡頭總歸是高興的,多出去逛逛,多買些東西,吃喝玩樂的,也是應該的。」
「也算是不辱沒了這銀子不是?」
曹永春一聽這個,臉都綠了。
這六千兩銀子,是出自他的腰包,至今想起來仍然覺得是心疼肉疼的,現在宋樂山卻在他面前故意炫耀,說這六千兩銀子得的是如何容易,花的是如何舒坦,自然是讓他覺得越發惱怒。
「得了銀子又如何?」
曹永春冷哼了一聲:「不過是一錘子買賣,也就這一次罷了,往後哪裡還讓你有這麼好的運氣去?」
「再者說了,這銀子和買賣,便是魚與漁一般,你的魚再多,終究是有吃完的那一日,我白扔出去的魚再多,但我手中有漁,便有數不盡的魚可以吃,而你也只能等到魚肉吃盡的時候,眼紅旁人了。」
「不過也是,宋掌櫃目光短淺,想來是不明白這其中的道理的,與你說這些,也不過是對牛彈琴,你根本不懂就是了。」
哼,你不過是得了六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