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淵皺了眉極其罕見地惱怒地罵了一句粗口!幾乎沒有思前想後,清楚地知道哪怕是那女人的沒腦袋的計策,他也不能隨了她的意,放下手中的檔案,就要拿車鑰匙,雖然覺得很奇怪,但還是自欺欺人地心存一絲僥倖怕那個傻女人真的信以為真。
潭繆晨顯然是局外人,看得清楚許多,跟著容淵跑出去了,卻是以一副看好戲的心態。
容淵遠遠地看見路小北竟然和那女人一道搭上了計程車,甚感荒唐!
開著車追了將進十幾裡地,這個女人還算有點腦子,遠遠地那女人萬事俱備只欠東風地拖著行李箱下了車,跟著那穿著湖綠色裙子的女人也下來了,兩人極為和諧地站著,容淵本是又驚又喜的心瞬間涼了下來。心中那細小的本就如同灰塵般低人到空氣裡的希望,突然擲地有聲,摔得粉碎。
潭繆晨再沒有比此刻更加豐富的表情了,想笑一番卻又拼命地忍著,看到容恆越加冷厲的表情,忍得肚子都痛啊,老太爺,你真的是腦子抽風了當時,才生出路小北這麼一個大腦處處短路的娃兒啊!應該說是路小北她娘生她的時候肚子抽筋了,連帶著生出了一個一直抽抽的女兒。
唉!果然不出我所料,嘿嘿,路小北,你自求多福吧。。。。。。
能讓容淵這個冷血生氣的事情已不多見,能讓容淵這個狡詐成了精的無奈的人已不多見。
路小北,不得不承認,你真是奇貨可居,九牛一毛的極品脫線女!!
奇貨可居。。。九牛一毛??潭繆晨暈呼了一下,深吸一口氣,深深感覺有被路小北同化的危險。。。。。。
集兩個不多見和很多很多的不可預見於一身,路小北,真就你能配得上容淵,至少,讓他像個人了。。。。。。
路小北和女人分道揚鑣後,像個出籠的鳥兒一般,並未急著走,護照什麼的都在容淵那裡,還好她有身份證,去坐火車定是沒有問題,得想想先給小乖侄子買點好玩的好吃的,不遠千里帶過去,才顯得她這個做小姨的,疼愛孩子哇。
路小北的思維就是這樣的,不求實際,只求效果。不講劃不划算,只講。。。她能想到的。
車子將陽光慢慢地由暖和碾成午後的熨燙,然而容淵臉上的表情,一成不變的冰冷,連空氣都聲音了,像是咔咔地摩擦著發出響聲。那張英俊的臉猶如削薄得冰塊一樣反射出白晃晃的光,一時間看不真切。
路小北樂呵樂呵地買著這個那個的時候,臉上洋溢的是比陽光還要溫暖的笑容,像是饜足的貓咪,滿足而又嬌俏地蹦躂著,也像一條幹涸了許久的小魚,終於。。。如魚得水般自由歡快。
而這份歡快深深地刺痛了一直驅車跟隨的男人的眼睛。
那是與容淵在一起的路小北,悶悶不樂的路小北,整天叫喚著無聊要離婚的路小北——所沒有的。
傻傻的路小北不知道,她的短暫的歡樂是用以後更加長久如寒冬漫長的苦痛換來的。
不過好在,傻傻的人總是沒有預料離別的先見之明,活得急功近利,活得只在當下。
此刻的路小北,當真是感覺快樂非常的。
她的快樂和某個男人的心痛,恰恰地成了正比。
愛情來了,無論是誰,命運都有了弱點可以扣住,將期間糾纏的人不知所以地就突然被未知的手拉著走、推著走,走到更深更黑暗的地方。
人強大,卻也脆弱,而我們正是被這些強大中突顯出的無奈,深深地觸動、感動、心慟。
他們惹哭了多少流年。
☆、搭錯車,遇見。
(他們還心有過去,他們還沒有學會灑脫,一群遑論痴傻,遑論淡定,遑論精明的人,被湧來的潮水湮沒,被衝著逆流,像是時光突然回頭,回到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