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恆看著她的側臉,柔和中硬撐出一股倔強,伸出手,“蘇以荷,就這樣在一起吧。”然後容恆很認真的問她,“走下去。你敢不敢?”
蘇以荷動了動嘴角,轉過頭,睫毛顫動,悌向容恆,不回答。
容恆皺了皺眉,見她憋氣的模樣,嘴角露出一絲笑意,在她腰間的手輕捏了蘇以荷一記。
蘇以荷誒呀一聲,面上又羞又窘又微微含憤,卻還是很認真地咬了咬唇,直勾勾地看著容恆,“以前為什麼不問我?”
容恆也認真地看著她,“以前不知道你是一根筋。”
蘇以荷聽了氣不打一出來,眼睛裡有著不易察覺的小火苗。
容恆眼睛裡是明顯的打趣的味道,蘇以荷哼了一聲,真的來氣了,“容恆,你以為我掰不斷這根筋麼?!憑什麼?”
憑什麼你說推開就推開,你說在一起就在一起,我明明想好了要放棄的啊,我明明都已經為放棄準備了這麼多個時日了,你又想不費吹灰之力就扭轉我的明天!?
蘇以荷想著有些委屈,著實不甘心被容恆控制了自己的全部情緒,只能在他的圈圍下,像是一隻被困住不停畫著圈兒難耐轉悠的小跳蚤,他給她放了生路,她卻從死亡的恐懼裡掙扎不出來。
容恆嚴肅了神色,“我知道你能耐,能耐地時候,能把人氣死!把這根筋扎到容遠身上?”
蘇以荷皺了皺眉頭,他這是什麼話?!他明明知道!
蘇以荷真的生氣了。
“反正你身上的準備拔了拔了!”蘇以荷撥開他的手,離他遠了好幾步,伸手扯著吊環,容恆倒是也沒有攔住她,她背對著他,不知道他是什麼表情,可她確實因為他的話傷心了。
會不會,是因為容遠,才這麼做的?蘇以荷心裡陡然一涼,背脊被這個猜測給驚得繃直了。
察覺到她的變化,容恆深思了一會兒,上前就站在她後頭。不知道為何她一根筋還總是擰著繞不開。
蘇以荷察覺到他的靠近,愣是不扭頭。
“蘇以荷,你想怎麼樣?”容恆在她後頭,聲音不大不小。旁邊坐著的人刷地扭頭盯向女孩。
蘇以荷面皮薄,意識到容恆的話引來了旁邊的乘客的注意,很不自在地乾咳了一聲,“我就這樣站著。”
容恆蹙眉,就這樣站著,這是什麼意思?
蘇以荷心裡頭快冒汗了,為什麼他把這種話當做對話來講了。
容恆抿了抿嘴角,看見蘇以荷站得晃晃悠悠的也不肯過來,冷聲地叫了一句,“到我這邊來!”
蘇以荷側看,對上了一位看似很三八的女人笑眯眯的眼睛,再往前,一個不屑地挎著一兜毛線的大媽,還有一個正在吃棒棒糖的少年學生。
容恆見蘇以荷左張右看地故意裝作聽不見他的話,是真的冷了臉,不再問她了,走上前去,一把把她拉了過來,蘇以荷突然被抓住,重心不穩惹得她尖叫了一聲,然後砰地撞到容恆胸前。
蘇以荷真想鑽到公車底下去躺著,頭就低著沒有抬起來,她想必然有很多人正在看她的醜態。
容恆看著蘇以荷黑黑的頭髮和抵著他的身上的額頭,才恍然知道她是難為情了,想起來自己方才的問話,皺了皺眉,把她拉得更近了。他是認真的,反而她心不在焉起來了。
蘇以荷聽見容恆清晰的心跳,意識到自己正貼在容恆的身上,猛地抬頭,滿臉的紅霞便落入少年的眼中。
容恆見她這副模樣,薄薄的嘴唇蠕動了下,別開眼,一本正經地說“蘇以荷,回答我的問題。”
蘇以荷見他還真是要讓她說破,在他懷裡輕聲不滿地說,“容恆,我覺得委屈。”
容恆楞了下,看著她,想了一會兒,“哪裡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