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還在這個圈子裡混著,就有崛起的機會。最怕的是被徹底清掃出去,那可就是真正的災難了。
其實錢謙益心裡明白的很,就算是自己的官職沒有丟,尚書的位子肯定也保不住。在這樣的重要職位上。姚明恭這樣的東宮老人,在皇帝還是太子的時代就跟著的,肯定比自己這個弘光舊臣更有本錢。就是同在禮部為侍郎的方逢年,也是跟著小皇帝從北都一路輾轉而來。這些人這麼一頂替下來,自己能落下個從三品的官職就已經是極限了,很大的可能是連從三品也保不住。
如今歪好是個正五品,差的也不算太多,雖然是可有可無的閒散職位,也不要緊。只要眼光好知進退,升上去也只缺少一個機會而已。
尤其是在眼前這種大戰在即的背景之下,只要勤快些,時不時的大唱幾句主戰的高調,機會還是有的。
錢大人好歹也是官場上的老油條了,自然知道什麼時候唱高調才有最好的效果。
如今滿世界都在喊戰,就是街上縫窮補破衣衫的老婆子都在說著「打韃子」的話題,這個時候自己喊的再大聲也不會有人聽見。
那些滿嘴喊戰的學子們,其實都是雛兒,他們知道個屁?真正的高調可不是這麼唱的。
要想唱高調,就得先等到場子裡安靜下來,那時候振臂一呼,必然是滿堂喝彩,那才是真正的高調呢。
至於現在,才懶得和那些不知道仨多倆少的學生打混混兒呢,在家裡享福才是最要緊的。
因為心情大好,興致也高,連畫了兩幅《雪石立竹圖》,又即興配了詩詞,藉以抒發自己如寒冬翠竹一般的執著和氣節。
那柳如是也是個知情知趣兒的,趕緊說道:「老爺胸懷便如這翠竹一般,雖歷風雪而不摧,經嚴寒而不屈。其中氣節頗有古賢風骨,奴佩服的緊了……」
「佳人相伴,書畫相娛,人生樂事,莫過於此……」看著身邊嬌艷美妾,錢老大人又剛剛行了儒雅之事,難免有了風流的心思,一把將柳如是攬在懷裡,肆意輕薄。
柳如是滿面嬌羞,欲拒還迎的半推半就,說話都帶著喘呢:「老爺莫如此了,這青天白日裡的,讓人看見可就難堪的很了,待到晚間妾身再侍寢床前,必讓老爺舒暢痛快……」
「夫妻之事,人倫大禮,聖人都是這麼說的,還分什麼晝夜?」鬱鬱了這麼多時日的錢謙益哪裡還等什麼晚間,腹中慾火上撞,摟住嬌妾就是扯褲子親嘴兒,吮咂有聲的說道:「今日老爺也發一回少年輕狂,嘗嘗美人的溫柔手段,床榻之間早就厭煩了,還是就在這文雅書房有興致些……」
只聽得柳如是似乎尖叫了一聲,卻也不敢叫的大聲……片刻之間,已是十分的雲情雨意,幾許花香幾許水汽,其中樂事非筆墨可書。
就在錢大老爺與美妾行雲布雨之時,前方戰鼓終於敲響,醞釀了良久人們也等待了良久的渡江北伐終於拉開序幕。
這樣的戰役已經沒有什麼秘密可言,當然也就沒有了突然打擊的效果。
朝廷的北伐大軍準備的太久,當然那邊的清軍也在準備。一向被江南視為天塹的長江,這一次反而成為了清軍最大的優勢,成為王師進攻的最大障礙。
儘管在進攻點的選擇上楊廷麟已經是煞費苦心,可這幾百年來,長江就在不斷的侵蝕北岸(揚州大戰中已有交代,當時的長江江面比現在要寬闊的多。),即便是在最狹窄的地帶,也不是說句話就能過去的。
這一戰關係到朝廷的臉面,更關係到新朝的民心士氣,既然已經發動,就是有進無退。萬一要是失利,他楊廷麟就成了國朝最大的罪人。
所以從開戰之初,楊廷麟就上了最前線,在先導部隊展開之後,就在江邊坐鎮指揮。
朝廷剛剛編練的新軍是個什麼樣子,楊廷